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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虚的感觉如炙热的浪潮将叶芸淹没,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无法得到缓解。人跟烧着了一样,女孩到女人的渴望朦胧地出现在她的意识里。
天蒙蒙亮时,佟明芳做好了早饭。闻斌不是头次出海,佟明芳也就嘱咐了他几句。吃完早饭,白闻赋提起他的行李送他上船,叶芸则一路将他们送到了街上。
昨晚的温存由在,初尝甜头怎能舍得了温柔乡。闻斌的脚步似灌了铅,三步一回头看向站在街边的身影,心中不舍,停下脚步对白闻赋说:“大哥,我跟叶芸再说几句话。”
白闻赋停下步子立在一旁,摸出烟等他。
闻斌大步走回叶芸跟前,瞧着她泛白的小脸,抬手抚了抚她的颊:“回去后补个觉,别累着。”
叶芸的双眼噙着水汽,楚楚动人的模样惹得闻斌不忍放手。
他又说:“有事记得跟妈说,她会给你撑腰,别委屈自己。”
叶芸垂下眼睫,眼里已然湿润。
早起的人在走廊支上锅,报刊亭刚开门,陆续有人围上前,赶去城里另一头上班的人踏着晨起的光走出家门。
饶是这样,闻斌仍然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将叶芸揽进怀中,告诉她:“在家等我。”
白闻赋半阖下眼帘,青白色的烟雾在指尖缭绕,猩红的火光无声地烧着。
兄弟二人在码头分别,临行时,闻斌嘱托大哥:“叶芸来咱这时间短,我怕她遇到事没主意,我不在家,你多关照点,还有妈。”
“好。”白闻赋将行李递给闻斌,目送他上船。
筒子楼用水要去水房接,来回不便,通常会挑上两桶水放在家中。烧饭、喝水临时需要用水时便从桶里舀上几勺。
叶芸刚回到家中,佟明芳便让她去水房挑两桶水来。
叶芸自小缺衣少食,冬天用冷水习以为常,身子没养好,后来落了体寒,来月事常疼得死去活来。加之昨夜没休息好,苍白的脸上没了血色,脑袋昏昏沉沉地提起桶往水房走。
打完水后,叶芸眼前阵阵发黑,她死死咬住唇提起桶,水桶太重,她手腕一软,小半桶凉水洒在裤脚,把她惊得清醒了几分。
回到家,佟明芳见她这副狼狈样,面露不满,倒也没当着她的面说什么。
叶芸回房将湿掉的衣裤换下,听见开门声,白闻赋返回家中。
佟明芳问道:“闻斌上船了?”
“嗯,走了。”白闻赋回。
又听见他问了声:“她人呢?”
“在房间换衣裳,叫她去挑个水泼得一身都是,还能指望她做什么?”
白闻赋的声音带着几许松弛的调调:“那你不能不指望她。”
佟明芳看着跟自己唱反调的大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我又不是请尊菩萨来供着。”
这句话后白闻赋岔开了话题,随后屋外的声音渐渐小了。
叶芸双睫微颤,退回床沿抚平床单。闻斌走的那个早晨,叶芸来白家的生活便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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