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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予翀露出意外的神情,旋即笑道,「那你怎么没来?」
「我不信你肯帮忙。」
「不信我?连你『谢姐姐』说的话都不听?」
「我还没想好,你就……」
「要想什么?我就怎么了?」予翀走上前,把柳乐拉进怀里,下巴在她头发上蹭着,一面低声问,「你宁可找姓赵的姓常的那些禽兽不如的家伙,也不来找我?你心里有顾虑。是什么?」
被他双关搂在怀中,柳乐益发窘得说不出。岂止是窘,她简直又惊又怕:惊的是不知何日起,只要一叫他抱住,她便忘了事理,甚至想要他抱着,朦朦胧胧间竟思起长久来;怕的是自己已然昏了头,自此只能仰人眉睫,指靠他捉摸不定的心思,倘有一日……这些念头在她心中乱七八糟地一闪,又变成了窘迫,因为予翀一只手从背后牢牢握住她的肩膀,不容她把脸转去别处。仿佛觉得她走投无路的样子怪有趣似的,他瞧着她说:「你是不是怕我像这样——」
他轻轻地拿唇去捉她的唇,捉不住也不着急,被她逃掉也不气恼。当嘴巴没有更好的用武之地时,他断断续续地说:「那时你就瞧出来……知道我想……像这样……从哪儿瞧出来的?我没有……这么坏吧。」
柳乐一次次别过脸,但他像扫过原野的风,令她无处躲藏。她躲得晕乎乎喘吁吁的,断断续续地想:那时想到他是这么个人么?当然没有。那时他不好,如今更坏,但到底是哪里不好?
首先现在这样就不好。明知这时肯定没人来后院,柳乐依然感到太不顾形迹似的,天还大亮着呢。
当她再一次被捕住,予翀不许她再逃,低声说了一句话:「你该来找我。——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
屋内比外头更暗一些,但天光还要好大一会儿才逝去,屋里也能看得见,予翀没有费神去点灯。
他跪坐在床边,抱着柳乐,这时候他好像已经了解了她对衣物的爱惜,慢慢地丶轻轻地为她宽衣解带,一件件褪下她的衣衫,直到露出穿在里头的葱绿抹胸,他忽地停下手,将她横放在床中央,目光在她身上抚来抚去:「你这件小衣裳,衬上你这段身子,你道像什么?」不等回答,又轻声叹息,微笑着说,「真像根剥出来的小葱,水灵灵的。」
不是第一次,柳乐仍然被他看得难为情,而根本不敢回看他的眼睛。但他的声音无法避开——那几个字说得再温存没有了,可一钻入她的耳朵,就让耳朵热辣辣的,接着,在她脸上燃起一大片红晕,漫到脖子丶肩头……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心想:什么小葱,大概已经成了煮熟的虾子吧。
「别瞧。」推他也不是,拉他也不是,慌乱中柳乐去抓旁边的被子。
予翀按住她,俯身下来,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柳乐扬起胳膊,啪地一掌拍在他脸上,她不由愣了。予翀捉过她的手,掰开蜷曲的手指,对着手心亲了又亲,「你看我没说错,愈发像了,还这样辣乎乎。」
柳乐也辨不出被他亲过的手心是辣乎乎还是麻酥酥,刚才那一掌把她的力气都用尽了,只能由他摆布。
她忽地抽出手,坐起来,抓过衣服。
「怎么了?」予翀拉住她的腕子。
「我饿了,要吃饭。」
「饭还没送来。」
「我喊她们。」
「别去。」
「你让我饿着?」
「我也饿,我陪你一起饿着。」他无赖地说,凑前去亲她的嘴唇。
「不行,不要你陪,不公道!」柳乐竭力闪避,嘴里乱七八糟喊着。
「怎么不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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