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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笙双眼一亮,撺掇谢音羽说:「这是个好办法。」
「那怎么成,打扰得人家不得安宁。」
「不打扰。」柳乐忙说,「都是因为我,若不把你照料好了,我心里可过不去。上回我听管事说有好跌打药,你先用上,轻些揉揉,万一不见效,明日就去请太医。不必惊动你家里人。」
「可我这么着就去王府,也太突然。」谢音羽踌躇道。
「不会,请客还挑时候么?我回去就补个帖子让人送到你家,就说今天请你去玩,玩得正兴头,我硬留下你住几日,你们老太太一定不怪罪。」
「那我就多叨扰了。」谢音羽转忧为喜。
柳乐却还在暗暗烦恼:近来她和予翀间冷得很,几乎连面都不见了,要是被谢音羽瞧出来告诉太后可怎么好?由此她又想,该让谢音羽住在哪儿。考虑了半天,前院的客房不大合适,因为自己住在花园,离客人太远似乎不礼貌,又不知予翀是住在哪儿。最后,柳乐想到,先前为柳词收拾出的那处地方是现成的,既是在花园,又离前院近,而且那所院子很漂亮,正好请谢音羽住。
回到王府,柳乐忙让人去拿药膏,又命几人照顾谢音羽,布置妥当后,对巧莺说:「要不还是你去找王爷,就说骑马时谢五姑娘为救我脚受了伤,不好挪动,我请她来王府养伤。若王爷还问别的,你也如实告诉他就是。」
一时巧莺跑回来说:「王爷在书房,我按姑娘吩咐回了王爷了。我去时王爷正在问李烈他们几个。王爷很生气,嫌他们没保护好姑娘,要重重罚他们——便是打几板子,在他们虽不妨碍,也不应该——要不姑娘还是过去一趟?」
柳乐急忙去了,这件事怪不得别人,须得为他们说话。
赶到书房时,果然院中已摆上了四条长凳。见柳乐进来,除去受罚的四人,一干侍卫都退避下去。柳乐本是满心羞惭,恨不得事情悄没无声过去了才好,予翀却大张旗鼓地行家法,明着是罚侍卫,暗里柳乐觉得好像自己被扇了一巴掌似的。她又气又愧,红着脸冲上去对予翀说:「你做什么?你说他们只听我的,那要罚也只有我能罚。」
予翀向她全身上下看了两遍才说:「那你便下令吧。」
李烈为首的几人也上前请罪道:「全是属下之失,害王妃受惊,求王妃责罚。」
「不怪你们,怪我。」柳乐说,扭头又向予翀道,「是我离了马场,不许他们跟着。若不罚我,只罚别人,没有这个道理。」
「他们的职责如此,无论何种情况,只要你伤了,就是他们之过。」
「可我现在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既然都是罚,不如留待我真有事的时候。」
「若你真——罢了,反正你没事就好。不过我正想去问你——你识得那只鸟,果真是鹞子么?」
柳乐摇摇头:「我没看清。鹰一类的鸟,但没有鹰那么大,除非是只小鹰。它身上有黄色白色褐色的羽毛,我说鹞子是瞎猜的。」
予翀听见凝神想了片刻,说:「就依你,不罚他们。但有一事,其他人不便,我叫他们去做可否?」
「好。」
予翀便命李烈说:「你们几个再回那山上去找,若是看见像鹰聿丶像鹞子的鸟,射下来,带回来我看。需做得隐蔽,不要让人瞧见。」
几人领命去了。柳乐冷笑道:「不怪侍卫,不怪马儿,连那只鸟也赖不着。与其怪这个那个,不如怪我骑术不精还非要乱跑。」
「不怪你,骑马本就是要跑的。」予翀温存地说,「怪我考虑不周。所以我要他们再去看看,若山中怪鸟多,我另寻个地方给你骑马。」
柳乐没料到,一愣:「这几日不骑了,谢五姑娘受了伤。都是我害她伤了脚踝,不必关心我,不若好好谢一谢谢五姑娘。」
予翀便问:「她在那儿骑马有多久了?骑术和你差不多?」
「她说比我多骑十馀日,她的骑术定比我要好出许多。像今日的情形,换了我未必能救她。」柳乐虽自愧,还是照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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