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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并非每年都有,有时一年都碰不到一次,有时一年能赶上开四五次,全赖于海船回来得多少。这些回来的海船一部分会在海湾卸货,另外就到蒲乡来,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港口,市集也在这里。
阿夏去过不少庙会、乡市,却是第一次来海市。她坐在摆好的摊子前眼神左右来回看,只觉得自己还是孤陋寡闻。
卖海货的小贩支的摊不是棚子摊,而是底下有一个很大的轮子,两根木把手,有杆子抵住,顶上是正方,垂下布帘,四根木杆架着数来根长木棍。
要卖的货物或垂或挂,阿夏对面的是个专卖线的小贩,那些线有粗有细,色泽靓丽,草绿、橘黄、蓝、青紫等,很是厚实。
或卖织物,海外的毯子大多织的较小,纯色多而有花色的少,粗糙并不细腻,适合拿来放在屋子里踩脚。
更多的是香辛料,不管往那边走都能看见木架上用油纸包起来,或用罐子装起来的香料,味道在好闻和刺激中来回跳跃。
阿夏搬个小凳坐好,手扶着脸默默看着人群,不过也没忘记自己是来陪人卖东西的,海货虽吸引人,不过价格还是略微昂贵,哪怕是有瑕疵的。但山亭来的东西价还是算贱的,东西也不错,从旁边路过看的人不少。
她看见有女子路过就要人看看布匹的花色,不买的话,铜镜也要别人照照,嘴别提多甜了,还有个小九眼巴巴地看着买东西的女子,还真卖出不少。
惹得三青在那里笑,“看来我们什么都不用说,只靠阿夏一人就能把货给卖完。”
“那可不,”阿夏仰头,“我要是卖完了,你们还得把银钱分我一些呢。”
“还有小九,”小九掰着手指头,算不明白到底有多少人买,只把语气加重,“我也帮忙了,要吃糖糖。”
小阿七笑得很大声,“买买买,到时候让浔哥带你过去买。”
“成,卖完就去买。”
盛浔低眉浅笑,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个木质水壶,拔掉上面的木塞,递给阿夏,“说了那么多话,喝点水。”
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慢点喝,小心呛到。”
三青挨近他,双臂环胸,啧了声,“你这是在养闺女啊?”
走船桥过都要走人家后面,一路提醒生怕摔到哪里,还嘱咐她别乱跑,小心拍花子。
搞得他以为阿夏是五岁,不是十五。
盛浔拿眼斜他,“养儿子还差不多。”
“嘿,谁是你儿子。”
他慢悠悠道:“谁应声谁是。”
其他几人看他们两个斗嘴,笑得不要太大声。
小九歪着头看他们,突然来了句,“我是我爹的儿子。”
“对对对,”小阿七笑着去抱他,毕竟这是他爹老来得的子,虽然三十几也不算太老。
笑闹着,摊子上的货物一件件变少,本来很大一部分都运到其他城镇里卖掉了,剩下的本来就不算太多。
全部东西被一扫而空,最后几件小的也做了搭头送给买的人。
“卖完啦,”阿夏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两个时辰,有些酸痛站起来晃晃脚。
“我和三青先把东西放回去,”盛浔指指远处,“你们别乱跑,在这里等着。回来再去逛。”
他们东西放得很快,阿夏都没有等多久就回来了,大家混到人群看海市都有卖什么。
阿夏准备往前走,盛浔却站住脚,拉她的袖子,她疑惑,“怎么了?”
“喜欢哪块毯子?”
盛浔让她看看小贩挂出来的织物,阿夏摇摇头,“没有哪块喜欢的。”
“那你刚才一直在看这里,我以为你想要。”
“我就是看看,”阿夏确实只是想看看上面的花纹,“这很贵的,我想要大的难不成也给我买?”
盛浔伸手摸她的头发,“想要就给你买。”
阿夏很不解风情,“那还是算了,我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到时候你家底都得掏空。”
他无语凝噎,最后只能上手捏一下她的脸。阿夏白他一眼。
两个人再往前走时,三青几个连个人影都瞧不了,反正她是没看熟脸的,放下踮起的脚。
她摇摇头,“看来只能我们两个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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