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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一口用库斯库斯做的日式饭团,居之样转个方向,面朝着那丛掩盖侧墙的醉红扶桑坐下,一手把装着牛奶的玻璃杯放回庭园桌上早餐行列里,他重复唱着:“andlovewasallbegng——”
尽管从隔壁露台传来的歌声已经唱到:“thoughyouaresggwherestill——1cannolonrhearyou——”
他仍然哼着开端的一句。他相信,隔壁的女人听见了,像他听见她一样。
他们不再言语,但他们歌唱。
andlovewasallbegng——
停住了嗓音,隔壁的男人还在哼。何蕊恩颦凝额心。这旅店的露台怎么回事?加汀岛的风怎么回事?
气象预报说,近海有个小型低气压,陆地上空有个高气压,这代表加汀岛这几天将有很好的风。
这风尚未启动帆船祭,先将男人奇奇怪怪的歌声吹来她的露台。
应该做个阻风罩,可以密实包覆露台、隔音一流的大大阻风罩。何蕊恩决定向父亲何乐建议,要不,他的大明星女儿住在这儿岂不是太没隐私。
歌声教人听光,姿影教人看光。她知道,左手边那面鲑鱼色石墙上的葫芦形孔洞,有一双眼睛正觑着她,这使她管不了所开无几的花朵了,轻挪足跟,走绕每个花坛,采完绽放着的花儿,然后往鲑鱼红的墙,把花儿插在孔洞中。
“你吃饱了吗?”葫芦孔洞忽传男人嗓音。
何蕊恩像在听一个秘密,小心地停驻墙边,等着,等着那声音从她插花的洞里再次传出,否则,她只当自己宿醉幻听,决心回房吃药睡觉,养个好眠。
“我在吃早餐,”低沉嗓音像密密麻麻的鱼群,游出那些个神奇葫芦洞。“要不要过来?”空气如深层海水隐晦地在波动。
他不让她睡觉!他不让她睡觉!要她继续受酒醉的折磨!
“你一定喜欢秋千、喜欢船艇,喜欢被颠摇、抛起抛落的感觉……”那浑蛋以为自己在吟诗!
何蕊恩退一步,再一步,转身,跑离墙边,奔过卧房、起居室,廊道小厅摆满盛绽花朵,原来怒放的花朵全在这儿,她像一只小鸟快乐挥翅飞越花海。她的心以一种狂乱节奏跳着,大门厅的罗马墙镜照出一张红热脸蛋。怎知热?
那不过是个镜像,但她就是知道——好比孪生子,一个发烧,另一个也体温上升。她烧烫的肌肤、烧烫的脸庞,眼睛周围一层粉红薄晕,期待的神色像发情。
站在另一道门前,她全身都在颤抖,举不起手来按门铃。门却是有感应般地自动敞开了。
居之样斜站在玄关,咀尝一颗一颗早餐水果——沾了优格的洛根莓和覆盆子——那模样十足一个浑蛋,俊美的浑蛋。
他沉睇着她。她没穿鞋,全身上下仅着一件男性衬衫,棕金色的,带点红泽的棕金色,那颜色适合她,适合她的性感身躯。
可他更乐意脱除它,弄丢也无所谓,就像言语不存在也没关系。
眼神交会之中,他始终吃着洛根梅、覆盆子,用牙齿切咬、用舌头咂吮。她乳房一阵饱胀,凸顶衬衫布料。仿佛,他吃的不是洛根莓、覆盆子,是她的乳头。
最后,他唇角湿红,像个吸血鬼,丢弃无味的白瓷盘,静而无声地缓踏步伐靠近她,用那双灰蓝眼眸拉引她走进门内。
他一探出手,她也揪住他胸口的t恤布料,踮脚尖,仰首承接他降下的吻。
鲜甜清酸的气味涌入她口中,这就是他的早餐吗?她是他的早餐吗?不,应该是,他是她的早餐。
何蕊恩展开舔咬,野啖嘴里溜来滑去的浆果芳息。都说浆果饮可以解暑热,她正需要!
唰地扯开她遮身的衬衫,居之样不在意衣扣叮咚叮咚落——这跟他不见了的衬衫,与不见了的贝雷帽、半片式眼镜一样,倘若女人穿戴着它们出现,让他扒除,他不在意它坏了、毁了,或滚到不见光的暗处去了。
只要这个女人在他手中变得光溜溜,怎样都好,他可以再被揍得满脸鲜血。他来这座岛,三天两头地受伤,习惯了。
凶悍的吻,像是猎人处理猎物,血腥中当然有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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