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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给她看那些!瞒着我弄个乱七八糟企划——”
“幸运女神护航。”何乐临时想了个名义,让妻子下次开骂不会再用“乱七八糟”形容与宝贝女儿相关的活动。“亲爱的,是幸运女神护航——”
“你住嘴!”杜笙笙逐渐消降中的怒气,再次教丈夫挑回一个星期前的原点。“让开!何乐!”她推打挡在滑门前的丈夫,推不动,气得美颜一阵青一阵红,梳得齐整的法式扭卷发型散落几绺黑丝扫着细致眉眼。
何乐笑着,手一伸——不去顺好妻子额前的发丝,而是往她脑后抽走发簪,使她一头波浪发全部松开,这个举动分明像是帮猫梳毛故息梳错方向。
“你做什么?”杜笙笙气坏了。
何乐淡笑,拢拢妻子的发。“亲爱的,你这样比较漂亮。”他把妻子的发簪收入自己的米色西装口袋。
“还给我!”杜笙笙往丈夫西装口袋探手,欲取回发簪。
何乐握住妻子的手腕,一拉,让她整个人撞进他怀里,三两下脱掉她的医师白袍,丢往沙发。
“你不要胡闹了。”杜笙笙挣扎着,抵抗丈夫无理的行为。
何乐说:“只有我女儿的妈,才能教训我女儿,你要进去骂她,先脱去杜院长的外壳,笙笙——”
杜笙笙微微一顿,抬眸对上丈夫肃穆的眼神。“我没有要骂她,”她语气和缓,但听得出怒意未平。“你们父女一个鼻孔出气,做事从来不和我商量,你哪里当我是女儿的妈?”
“杜院长”,正是丈夫这样叫她,女儿才从小有样学样,叫她“杜院长”比叫她“妈咪”多!
“我不是向你报告了女儿参与航海赛事,你才亲自坐镇医疗艇,你们母女在暴风雨的海上,最担心的人是我。”何乐表情转柔,搂紧妻子,深吻一下她的唇。“你们母女存心跟我作对。”而他莫可奈何,只能由着她们——这两个他最爱的女人。
杜笙笙垂眸,轻推丈夫的胸膛,怨道:“你一开始就不该答应那乱七八糟企划——”
“幸运女神护航。”何乐提醒妻子。
杜笙笙倏抬美颜,瞋睨丈夫。“你把她宠坏了,她不是什么女神,只是我们的女儿,随便一个浪都能把她卷走,让她在我们生命中消失!”
“我知道、我知道。”何乐点头,再度将妻子拥入怀中,安抚地摩着她的背。妻子在医疗艇上亲眼看见女儿被巨浪卷起抛落,本是要去接护那位阑尾炎患者,最后是带回伤重的女儿,他知道妻子这十几天来饱受身心煎熬。
“她差点掉入海中,永远不回来……”坚强的杜院长这会儿单纯是个女人。她也会流泪,流泪时,她总用长长的头发遮掩脸庞,不教人知道她哭泣,看得见她这般脆弱一面的,仅有身为丈夫的他。
何乐搂着妻子往临墙的长沙发落坐,吻吻她的发鬓。“没事了,亲爱的,那位无国界医师拉住了她,不是吗?女儿很快会恢复健康——”
“这一点你也瞒着我对不对?”杜笙笙别过美颜质问丈夫。
何乐倒了杯桌上的莱姆凉水给妻子,什么话也没说。
杜笙笙又道:“那天吃饭,我问她是不是跟罗煌进展稳定,她回答是,你早就知道不是,对不对?她没和罗煌稳定交往,对不对?那个无国界的年轻人不是突然出现——”
“笙笙——”妻子越说越急,咄咄逼人。“喝点水。”何乐开口打断她,将装着莱姆凉水的杯子放置她两手,待她捧妥杯身,他才往下说:“那天吃饭,女儿没有回答你‘是’,她只是不像以往坦白对你回口说她这辈子不会嫁给罗煌——”
“她想嫁给那个无国界年轻人?”杜笙笙反应极快。“我这辈子不会同意!”
妻子的怒意未免太过度。何乐皱眉苦笑,看着促声插言的杜笙笙。“亲爱的,那个年轻人是个医师,条件不比罗煌差——”
“他是堂哥的学生,不安定的男人,跟那种人在一起,会过得很辛苦。”杜笙笙说什么也不要女儿跟无国界扯上关系。
“笙笙,这种事我们无法帮女儿作决定,由着她吧——”何乐倒是个开明的父亲。
“你疯了吗?”杜笙笙美眸瞅住丈夫不放,微微扬高的斥责声调,仿佛他做了十恶不赦、对不起她的错事。
何乐叹了口气,淡笑。“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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