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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却还未分开,彻底的相濡以沫。
直到三千阁就要关上阁门休息了,辛少淳才从兰止翠的房里出来。
他把她阻挡在房门内,温和却坚定的禁止她踏出房间,也不接受她要送他下楼、在门口恭送他离去的青楼惯例。
怜爱绵密的吻别之后,他悠然自得的离开,不曾回头,脚步也非常稳定,丝毫没有乱了节奏。
兰止翠倚着房门,目光迷蒙的望着他的身影稍失在阁门外,过了许久,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怎么了?兰姑娘。”
前未伺候她的一双雏儿困惑不已,面面相觑。
她慵懒的微微挥手,敷衍过去。
雏儿们乖巧的不再打扰兰止翠,绕过她,在前厅收拾善后,并为她准备梳洗的用品。
“兰兰,你到底要不要卸妆?”
抓住了腰带,直接把人拖到梳妆台前,使力让她坐下,一身小男孩装扮的少女很有气势的瞪着她。
头发削得既薄又短,身上也是轻便利落的劲装,性格干脆明快的疏楼是配给兰止翠的三个雏儿之中的主要伺候人,她大多时候不用做整理打扫之类的工作,而是陪在兰止翠的身边,为她解决大大小小的祸事。
还未及笄的年纪,这小雏儿已经见过无数世面,甚至有大宅院身分背景的恩客曾经试探的询问兰止翠,要买下疏楼的卖身契,将她收为义女,培养成精明干练的女总管。
兰止翠总是这么回答,“这种事情要问疏楼呢,没问过她就作决定的话,她准会生气。”
她的语气又娇又软,模样无辜天真,疏楼神情淡漠的站她的身边,简直是一对太奇异的主仆。
有许多次的机会可以离开青楼,回归一般人口中所谓的清白身分,年纪小小的疏楼却面无表情的断然拒绝,并且睨着一脸想将她送出三千阁,当个恩客口中的富家小姐,过足好日子的兰止翠。
“我呢,是立志要成为花魁的啊!”她的语气又冷又硬,傲慢且笃定,充满了一往无回的霸道气势。
兰止翠娇憨欢欣的为她鼓掌叫好,然后小心翼翼的请她移动尊脚,离开房间,以免待在这里惊吓客人。
疏楼有漂亮的脸蛋,却有尖锐的性格,搭上了兰止翠这样一个软软甜甜的主子,简直就是刀尖陷进了棉花堆里,切不开,又脱不出。
很多时候,疏楼看着娇娇憨憨的兰止翠,非常的想叹气。
例如,现在。
“兰兰,你在发情了吗?”
她手脚利落的为兰止翠卸下满脸的脂粉,拆下珠翠首饰,甚至将她剥得只剩下肚兜和一件长裙,肩上搭着氅衣,以免她受凉。
兰止翠坐在梳妆台前,乖巧得像个瓷娃娃,任凭她摆布,连点声音都没出。
疏楼瞪着兰止翠发愣又满脸通红的模样,粉嫩的唇瓣非常可疑的变得鲜艳欲滴,简直就像是遭到狠狠的蹂躏,不禁感到困惑。
这现象不是普通的反常哪!
兰止翠最吸引恩客的地方,就是弧度完美的高耸胸房,搭上她与火辣香艳身材截然相反、充满冲突感的幼女脸孔,视觉上所造成的强烈冲击,能使任何男人喷出鼻血,失去理智。
但是这样的兰止翠,性格却娇憨天真,令前来想要一亲芳泽的恩客有罪恶感,而不敢下手。
这种不断徘徊在肉欲的妄想天堂与良心的谴责地狱之中,充满激烈挣扎的快感,大概就是恩客们留恋不已,却又无法断然舍去的原因吧!
能真的对兰止翠下手的人,到底是纯粹的不懂欣赏,所以没有被良心谴责,或是真的喜欢她呢?
疏楼盯着思绪恍惚的兰止翠,不无怀疑的暗忖。
“哪,兰兰。”她出声喊道,连带粗鲁的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
兰止翠倏地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啊?”
她的视线没有焦距的望着疏楼好半晌,才差点在疏楼决定用冰毛巾闷住她的口鼻,迫使她“清醒”的举动实践前,伸手阻止了她。
兰止翠满脸红晕未退,却露出委屈的神情。
“疏楼,你好粗鲁,对我一点爱都没有,你要温柔的对待我。”疏楼一向拿她夹杂着撒娇意味的声音很投有办法,但是为了防止兰止翠察觉这个弱点,她总是刻意摆出更坏的态度。
“爱你?爱你有钱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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