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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宴如期举行,没有延误一时半刻。
知道端烈正在加快脚步赶回来的阁主,也仔细地问过了冬舒恋,是不是要将她的初夜留给端烈呢?
舒恋这样回答:“他赶不及怜论宴,要恋恋怎么留呢?”
她答得很冷静,很清醒。
月映很担心,她搂紧了沉默的冬舒恋。“恋恋,你不是喜欢着王爷吗?若你还不识情爱,也就罢了……但你明明喜欢着王爷的。如果不是被喜欢的人所拥抱……恋恋,那样就太悲伤了。”
冬舒恋垂下了如扇的眼睫,“映,我是想过了这一切,才进来三千阁的。如你所说,我喜欢端烈,端烈也喜欢我……也许他正在赶回来的路途上,但是他赶不及怜花宴,便什么也不用说。我啊,不只是端烈喜欢的恋恋,同时也是三千阁里的姑娘啊!我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进来这里,是为了成为名妓,才没有逃跑,是为了成为让端烈钟爱一世的好女人,才会在这里。”
她抬起眼,望着月映。“端烈有他的工作,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即使是互相喜欢着的,也不可以遗忘自己的职责。”
月映哑口无言。
“我不会后悔的。”冬舒恋轻道:“我想了很久很久,想得很清楚了,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伸出手,握紧了月映。在月映的手心里,她的指尖发着颤。
“虽然想清楚了,可是还是会怕的……映,你握着我的手,我们两个一起过这怜花宴,好不好?”
月映哑着嗓子,很轻地回答。“好。”
她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为彼此加油打气。尽管想得非常清楚了,连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该怎么应对,都已经无数次地预先想像、也请阁里的姐儿们教导过了,可临到阵前,总还有些恐惧。
但却没有过逃跑的打算。
月映想着她入阁前所许的愿望,冬舒恋想着温柔地疼宠她的端烈,直到她们被分别带开——
冬舒恋被一个充满铁与皮革的气味、沉默而坚定的手臂所拥抱。
那是一个待她很小心、竭尽所能温柔的人。
她在那个人的手臂里睡去,没有梦见什么,也没有被什么所梦见。
端烈的梦里,全都是冬舒恋。
哭泣着的她、欢笑着的她、任性的她、胡闹的她、发怒的她、咬着他的她、想睡的她、作着美梦的她。
很多很多的冬舒恋……
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什么也没有。他的手里没有握着冬舒恋的指尖,她不在他身边。
今天是什么日子?
端烈睁大了眼睛,忽然,他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转头望去,那个美丽得几乎带上厉气的女人,端着一碗东西走了进来。
“你醒了。”似笑非笑地,她招呼道。
端烈的嗓子沙哑而干痛,“恋恋呢?”
“这个时间,还在睡呢!”阁主将碗放在端烈手里,盯着他喝下去。“要一口喝干哦!这可熬了很久,吐一口出来都不行。”
端烈抽了一口气,着大不了苦死的壮烈心情,一口干了。
那药没有他想像中的难喝,这么一碗下去,他的嗓子明显好了很多,连身体关节上隐的抽痛都减缓下来。
他把碗交还给她,“怜花宴……”
“已经结束了。”阁主平淡言道,把碗搁在几上。
端烈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不是问怜花宴吗?”她瞧他一眼,“已经结束了。你的皇帝哥哥忙昏头了,忘了派兵来阻拦。至于恋恋……是她自己决定要参与怜花宴的——你没有赶上,也没有完成你的承诺,端烈。”
“恋恋……”端烈面如死灰。
阁主淡漠地望着他。“那人待她很好,恋恋没有伤着哪里,隔天一样活蹦乱跳的,没有需要什么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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