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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升吐了吐舌头:“我馋你家厨子都两年了,今年过年借我几天吧!”
“不借!”我涮了一片薄牛肉片下锅,烫好了自然的放进了项伯碗里,项伯龇牙咧嘴的的笑了一声,牙齿上还沾着辣椒末,我嫌弃的啧了他一声,指了指自己的牙又指指他,他连忙转过脸去抠牙了,这二货!
外面的冷风呼呼刮,屋子里面热气腾腾,中场休息的时候田升说玩游戏吧,我想了想,回答:“今天人少,不玩了吧。”
田升失望的低着头,项伯就随口问:“你最近很忙吗?近几次去千金馆都没见着你。”
忽察觉张良似乎在偷笑,可我看过去时,他又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只听田升叹了口气:“最近我忙啊,忙死我了。我母后老要我去荣叔叔那里学习,说让我跟着荣叔叔一起办今年的祖祭……”他说着翻了个白眼:“都怪田轸那个死……”
他没有骂出来,我想起去年他在添香馆辱骂田轸的样子,似乎他长大了许多。
田轸虽不是嫡子,却也是王子,申培和刘交每次听到这些,都会闭口不语。项伯却不忌讳,问:“这干田轸什么事?”
“本来是林夫人求了父王,祖祭本是田轸该干的。也不知母后做什么,一听说就大吵大闹,逼着父王把田轸换成了我。”田升低着头很委屈的样子:“母后也真是的,她明知道我每天书都读不完,还让我去干别的事!”
我看着天真的田升小弟,对齐王后涌起深刻的同情,人家多努力的在宫斗啊,哪知道摊上这么个不懂事的儿子,倒霉。
大家都不置喙此事,张良很聪明的转移话题:“听说庆先生想走了。”
项伯啊了一声:“走?走哪里去啊?”
申培也是很意外:“是不教我们了吗?”
“我也只是在浮先生跟庆先生闲聊时听到的。”张良说:“说是庆先生在外面那边有一位至交好友,那位朋友一路游历到燕国,决定在燕国定下来。据说近日已经安置好,便邀庆先生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夜深惊心
听张良这么一说,刘交就追问:“庆先生答应了吗?他要是去的话是去一段时间还是?”
“庆先生说他在考虑,”张良说。他喝酒跟喝水似的,此时双颊已染上微红。项伯不乐意,他最喜欢庆先生:“唉,怎么这样啊。”
张良本已带着醉意的眼睛忽然沉静下来,他看着外面,语调变低了:“庆先生走了也好,齐国于他是个伤心地?”
申培好奇,就问:“为什么是伤心地?”
刘交歪头想了想,似是有些了然:“说起来,从来没有见过庆先生的家人,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我蓦然想起那一晚,我一个人在添香馆外面的灌木偷哭时庆先生安慰我,他好像说,他的家人全都去世了。正想着,就听项伯闷闷的问张良:“想起来,庆先生家里如何他从来也没说过,张师兄,你知道吗?”
静默半晌,张良看向田升:“庆氏一族在齐襄王时很是显赫,也就是你祖父那一代。”
田升一愣,没想到会看他,然后他问:“是吗?那这一代呢?朝里……好像没有姓庆的官员,齐国有名望的贵族世家,也没听说过庆家啊。”
“你当然不知道,”张良平静的微笑:“在你出生之前,庆氏一族的人基本上全都死绝了,只剩下庆先生一人。”
我脑子涨涨的,问道:“为什么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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