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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生母温肃贵妃留下的,质地温润,水头极佳,寓意也好。
母后生前说,这玉佩要送给未来的儿媳妇。
虽然他和眠眠只有昨日一晚的接触,可订婚的圣旨已经下了,他也决意要忘记云霜,这玉佩也该当是眠眠的。
毕竟,他还孟浪的轻薄了她。
想起昨晚小姑娘笨拙的试图回应他的样子,陆澜“啧”了声,抬手抵了抵唇,试图回忆着那柔软的荔枝肉。
从前只觉得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娘子少了几分韵味,不懂情调,却不想这小白花也有小白花的好。
陆澜又站了一会儿,随从撑起了紫竹伞,两人朝府门外走。
管事已经套好了马车,上边还按照陆澜的嘱咐多添了几个鹅羽软垫,此刻就侯在宁王府的门口,只是这府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位姑娘,他问也不说话,撵也不走,真是奇了怪了。
“殿下,您小心台阶。”
侍从提醒,陆澜便低头看着脚下,再一抬头时对上了一双被雨水淋湿,泛着淡淡金色的美眸。
云霜浑身被浇得湿透,双手环抱着胸前,残破的布料紧贴身形,勾勒着玲珑玉致的胴体,欲遮还掩,甚至能看见里边烟紫色的小衣。
“云霜……”陆澜唇边呢喃出声,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云霜在看见陆澜那一刻,赶了大半个月路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美眸含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盈盈泣泣,糅杂着风霜,疲惫,委屈,思念,朝他踉跄走了几步,跪了下去。
“殿下,妾身终于见到您了。”
青石板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可还是有细小的石子磕到她膝盖肉里,冰凉生冷,却冷不过和眼前人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
陆澜眼底的惊讶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蔑,不屑,连声音都森寒刺骨。
见云霜不说话,陆澜讥笑道,“怎么,楚楚可怜的跪在本殿这,难不成,高阁老不要你了?”
云霜抬眸,唇色惨白,脆弱破败的看着他,就像是雨中开败的玉兰花,摇曳缥缈。
她咬着唇,委屈的望着他,“妾身当初实在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妾身知错了,如今只想好好守在殿下身边,望您……”
“放肆!”
陆澜弯下身子,食指勾起她的下颌,眼底猩红,声音彻底阴鸷下来,“你这等残破之身,凭什么会觉得本王会收留你?当初你是怎么拒绝我的,这么快,就忘了?”
云霜被他挑着下巴,大雨不断冲刷着她的眉眼,膝下冰冷刺骨,她甚至睁不开眼。
眼前的少年褪去了在漠北时对她的温柔和眷恋,通身透着权势,陌生。她被这股逼人的架势弄得快不能呼吸了,只觉得昏昏沉沉,身子毫无征兆的朝身后栽去。
意识消散去,云霜心底暗暗想。
真狼狈啊。
女郎摔倒了地上,身上唯一的一根玉簪摔成了两半,满头发丝顺势散落,之前跪着的膝盖外翻着,红肿青紫,雪白的肌肤上边一道一道的冒着血珠。
陆澜手臂下意识朝前伸去,似又想到了什么停住了动作,凤眸拧着劲,神色痛苦。
雨珠滴滴答答落在油纸伞上,形成一道雨帘,倒在地上的云霜昏迷不醒,被雨浇灌着身前一小片地方泛着淡淡的血腥味。
撑伞的下人犹豫道,“殿下,这……您不管,这位姑娘怕是要没命了。”
管事适时提醒道,“殿下,这都快迟了一刻钟了,四姑娘还在船舫边等您呢。”
不多时,少年弯身抱起了地上脆弱不堪的姑娘,转身朝府内走去,小厮顿时撑着伞跟上。陆澜沉声道,“去请大夫!”
管家看着殿下的背影发呆,这,这还走不走了!
小厮一路将陆澜送至了廊下,然后便看着他家殿下抱着那位姑娘进入了朝暮院正屋,险些惊掉了下巴!
这、这姑娘何许人也,怎么能进得了殿下的房间?
小厮立刻察觉到了此女在殿下心中非同一般的地位,顿时飞奔去西院那边请大夫,一刻也不敢耽搁。
陆澜将人抱到了榻上,轻轻放下,看着她手臂,膝盖处都被划出了血道子,整个身子冰冷刺骨,唇色泛着淡淡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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