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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的笑声,黑衣年轻人的动作僵止了,半晌,他阴恻恻的眯起眼瞪向她。
雪凝湄无辜的放下手,窝在被子里和他讲理。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她睇着他问。
黑衣年轻人咬牙切齿的瞪了她良久,才慢慢的点一下头。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她把自己用被子裹得密密实实的,怀里还抱了小暖炉,又发问。
黑衣年轻人迟疑的摇摇头,幅度很小,但是一直盯看他的雪凝湄并没有遗漏他的动作。
“唔……”她考虑了一下,试探的开口:“如果我对你说:“你不存在你不存在你不存在……”这样讲十遍,你会消失吗?”
黑衣年轻人的反应是阴狠的瞪她一眼,紧握的双拳很忍耐的不伸过去打爆她的脑袋。
雪凝湄摸摸鼻子,放弃这个提议。
“那……嗯,咳!你、你想和我、和我沟通……吗?”
拜托你摇头、摇头,再摇头——
黑衣年轻人闻言,冷冷的目光朝她睇去,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这么无声的瞪着她。
莫名的感到压力很大,雪凝湄很委屈的睁着眼睛回视。
“这反应是……你不想和我沟通啰?”
她呼出好大一口气,整个人瘫在被子里。放心的感觉真好。
雪凝湄开朗的朝他灿笑道:“早说嘛!人鬼殊途还要淘通什么?晚点小左、小右回来,我就叫她们带把黑伞送你出门,你喜欢哪间寺庙还是道观?
要依山傍水吗?我知道城外有间庙可以看到瀑布喔……”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声,最后终于闭上嘴。
那年轻人,整个人都变成黑色的,不,是被低气压笼罩了,然后变成黑嘛嘛的一团,眼睛里射出两道森冷的目光阴狠狠的瞪着她。
雪凝湄觉得就算缩在被子里也绝对顶不住那种阴冷,默默的移动了一下位置,企图闪避他的目光。
年轻人闷不吭声的,上床,入被,霸住了她原本相中、要故作镇定挪过去的床位。
雪凝湄默默的僵住了。
下一瞬间,她的声音发着抖,无比可怜的从被中探出一根指头来。
“我、我错了,呜呜呜……请原谅我,你好冷喔!呜呜呜……”她把那根指头对着黑衣年轻人,作为投降的献礼。“手、手给你啦……你要讲什么就讲,你要吃山珍海味也会烧给你吃啦,拜托你快点离开被子……”
对于她小气的献礼不屑一顾,黑衣年轻人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睨视着她。
雪凝湄大惊失色。
这冰块脸也懂得鄙视人?真是可恼可恼!但他鄙视的对象居然是她?
受到打击的雪凝湄气恨的瞪向这难搞定的阿飘,“一根手指不够吗?不然你要怎样?再得寸进尺我叫道士把你收走喔!”
恐吓他!当阿飘的最怕和尚念经道士画符。
黑衣年轻人睇来一眼,他现在已经知道要怎么压制这个表面泼辣、内里草包的俏丽姑娘。
他默默的向她移过去。
雪凝湄立时哀号起来,小手用力掩面。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你是登徒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呜呜咽咽地伸出整只小手,“给你啦给你啦!这整只都是你的了啦——呜哇——”
她哀得很惨,年轻人倒是一脸很镇定、很从容,他若无其事的起身离开被窝,下了床榻,然后在床前站定,优雅的伸出手与她十指交握,亲昵得彷仿佛恋人一样,但更贴近的形容则是张开虎口泰然自若的把小免子吞进嘴里。
还没摸到,雪凝湄就抖得仿佛裸身在冰河里洗澡一样。
那模样分外的惹人怜惜,令年轻人扬起一丝笑意。
原本应该寒气四溢的接触,却莫名的只是手心一片微凉,仿佛握着了一只玉镯子,温润微凉,而不是一个拥有阴寒之气的魂体。
怕冷畏寒,一到冬季就厚裘暖炉绝不离身的雪凝湄惊讶得瞪圆眼睛,不可思议的动动五根纤指。
她的确和这原本无法接触的阿飘把手握在一起了,而且一点也不冰冷,只是有点凉凉的……她把脸凑了上去,小心的蹭了蹭……呜哇!好舒服!好像阁主的那只白玉枕子,她觊觎好久了,可是阁主只让她抱过一次就再也不让她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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