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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有可能,想闹事要钱吧,听说过得可不好呢。”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齐承坤一句话没说,却从头到尾没打断,脸色也越来越自得。
他其实还想在齐筝脸上看到窘迫,却并没有如他所愿。
齐筝把每一句听完,直到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将齐颂往自己身后推了推,而后重新捏了捏手中不曾松开的铁耙,自言自语道:“真是吵。”
她的声音不大,没有人听到。
齐承坤见她始终憋不出一句话的样子没了耐心,上下打量她,看起来十分恨铁不成钢:“行了,赶紧道歉,再跟你妹妹一起给你奶奶磕头祈福。虽然没叫你过来,但来都来了,也是我女儿,好好尽孝道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也不会怪你。”
说着话齐承坤便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符灰水,就要来拉齐筝,似乎是一个苦口婆心含辛茹苦又宽容大度的父亲。
齐筝在他触碰到自己的前一秒,突然双手一握抡起铁耙,猛地砸在他身侧的那张放了符水的圆桌上。
圆桌“咔嚓”一声裂了个大口,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齐筝将铁耙拔了出来,狠狠又砸了两下,桌子立马四分五裂。
打砸的声音响彻灵堂,将齐承坤吓得张开双臂连连后退,他身后的人更是又发出一轮刺耳的尖叫。
齐筝面无表情地再次拔出铁耙。
这次,她对准了齐承坤的方向。
她缓慢靠近,一步一步,举着沉重而杀伤力极大的钝器。
齐承坤则步步后退,这下他终于意识到齐筝是真的生气了。
齐筝这个疯婆子,比她那个要带着俩女儿跳楼威胁他要生活费的妈还疯!
“你冷静点齐筝!这是在犯罪!”齐承坤举着双手呈现投降姿势,嘴里却还命令般大吼。
他以为自己能震慑住齐筝,所以语气仿佛理直气壮。
如他所愿,这次齐筝的确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她笑了。
是彻底地笑了出来,却依旧无声。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危险,但很快也意识到这危险极有针对性,齐筝只是在盯着齐承坤。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远离了齐承坤,没有任何要帮他的意思。
齐承坤慌乱地看着退开的人群,想说些什么,却不得不继续趔趄着朝后,最终被齐筝逼到了棺材旁的柱子前。
他的脚似乎不听使唤,想跑也跑不了。
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齐筝毫无预兆地收起了笑容,同时也举起了手中的铁耙,裹挟着风的声音猛地劈了下去——
“啊!!!”
“齐筝!”
齐承坤和齐颂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却并没有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
那道物品碎裂的沉闷声响在转瞬间终止。
齐颂睁开因害怕紧闭的眼,看到眼前情景立马松开捂着耳朵的手,跑过去死死抱住齐筝的腰:“齐筝……”
齐承坤的腿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预想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发生,他用听觉感知了一下周边,终于缓缓地撤开抱头的手臂。
然而下一秒,他的侧脸却突然触到了冰凉,他如惊弓之鸟般一抖。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慢慢转头,看到的是深深砸入木柱中的铁耙,和牵着齐颂平静地站在他面前的齐筝。
齐筝发丝凌乱,面色憔悴,但仍旧拥有居高临下的气势。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仿若宣判:“齐承坤,我要你不得好死。”
齐筝和齐颂来到村口时,距离她进村还不到半个小时,出租车在原位调转了个方向等待着。
司机大哥看到她出来,立马打开了保险栓,接到人后一刻也没耽误,迅速朝来路驶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只觉得这里应该不是这小姑娘想待的地方。
齐筝向司机要来了一瓶水和一包纸巾,给齐颂擦拭脸上和脖子上的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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