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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慧芳揉了揉眼睛,蹙眉纳闷的嘀咕,“在哪?我咋没看着?”
过了一会,一艘船的轮廓慢慢浮现在水天之际。何慧芳大喜,连声说,“哎呀,还是安宁眼尖。”
船很快就靠了岸,船舷上挤满了要下船的人,一个个摩肩擦踵。
“娘,安宁!”“小石榴。”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幸好沈泽秋个子高,安宁和何慧芳循声看到了他,见他平安归来,她们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安了。
“爹爹,爹爹回来咯。”小石榴也开心的挥舞起小拳头。
“娘,这儿人太多了,咱们去边上等吧。”船上的人急着船,岸边也有很多人,安宁生怕他们被人挤到水里,招呼大家去边上的茶棚里等。
胡娘子喜极而泣,不住的念叨,”终于回来了,菩萨保佑啊。“
一下船沈泽秋就兴高采烈的说,“找到货源了,咱们的新铺一定能准时开业!”
安宁眨了眨眼睛,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水雾,鼻子有些发酸,压着声说,“太好了,泽秋哥,一路上辛苦了,咱们回家。”
“唉,回家!”沈泽秋见安宁红了眼眶,不知为什么自己也动了情,喉头哽咽,用了全力才稳住声音。
看着家中的一切,那么熟悉,却又有几分生疏。走进内院,趴在角落睡觉的大黄和小黑睁开眼,夹着尾巴围绕沈泽秋转圈,又嗅又看。
沈泽秋朝它们吹口哨,”大黄,小黑,主人都不认得了?“
“汪汪嗷呜——”“汪!”两只狗嗅出了熟悉的味道,争先恐后的往沈泽秋身上扑,高兴地原地直蹦跶。
安宁有些哭笑不得,狗爪子上沾着泥水,把沈泽秋原就沾满灰的衣裳扒拉的更不成样子。
“没事儿,反正待会要洗澡。”何慧芳乐呵呵的进灶房,和文婶一块烧热水去了。
一行四人路上风尘仆仆,各自洗了澡,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一齐聚在沈家堂屋里吃饭。
“我们在金陵的各坊逛了十多日,把布价问了一遍,各色棉麻、绸缎料子,均比青州便宜三四成,簪子水粉也是如此。”
“那款式也比青州的多!”
这顿饭基本是沈泽秋和胡掌柜说,安宁胡娘子等
人听。
“太好了,咱们的价格也能和云裳阁的一样了。”安宁心里很高兴。
沈泽秋点头说不错。
晚上睡觉时安宁让沈泽秋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轻揉他的太阳穴,力度刚刚好,特别舒服。
沈泽秋闭上眼睛,尽情感受着这一切,南下的三个多月,他没有一日不想念安宁。
“就要去县里开业了,你怕不怕?”他问道。
安宁想都没想,“才不怕呢。”
沈泽秋睁开眼,弯起眼笑了,“安宁,我有东西送给你。”
“什么东西?”安宁真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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