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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栌喝了一口椰汁,问他:“我爸爸他们回去了?”
“嗯,叫了杨姨去他那边打麻将。”
黄栌于是摇头:“又打麻将啊,这两个男人怎么一点也不绅士,杨姨和阿姨输了好几天了,也不见他们两个让着点儿。”
孟宴礼说:“你爸爸说了,麻将场上无亲友。”
“”
黄栌能想象出来她爸爸说这话时的样子,拍着自己的额头,换了个话题,“孟宴礼,你今晚有工作要处理么?”
“有一点,正好陪你画画。”
孟宴礼指了指她的手机,“你手机在震动。”
确实是在震动,黄栌收到了程桑子的微信。
程桑子估计是在酒吧里,环境太吵,没发语音,每条信息都是大段大段文字。
她和黄栌讲徐子漾,字里行间透露出快乐的气息。
据程桑子说,就在孟宴礼给黄栌弹钢琴曲那天,徐子漾像个神经病一样跑到她住的地方,在楼下扯着脖子唱了一个多小时。
把经常在楼下遛弯的几只流浪猫,都给吓跑了。
【我很怕他把我好不容易喂熟了的大橘吓得再也不回来,真是烦死了~】
【他唱歌还跑调,吵得我闹心。】
【听了一个多小时,后面我才听明白,他‘哒啦哒啦’唱得居然是一首钢琴曲,《梦中的婚礼》!】
【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哈哈哈哈哈~】
程桑子说,她是怕邻居们投诉,才勉强让徐子漾进门的。
可是她说这句话时,黄栌总脑补出她画着烟熏妆的眼里,露出满满笑意。
至于那天晚上的后来么。
长夜漫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可能不发生点什么。
信息一条一条蹦出来,程桑子真的有好多话想要和黄栌分享,上面总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无论如何,黄栌喜欢程桑子今天每段文字都要用小波浪线符号的这份愉快。
黄栌问程桑子,是否和徐子漾和好了。
程桑子则说,看他的样子,是挺想和好的,但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凭什么他单方面想和好她就和好,她要先当他是炮友。
窗子敞开着,黄栌额前的碎发被夜风吹动。
楼下庭院亮着灯,能看清那棵新种下的黄栌树,朦胧灯光下,枝头花朵模糊。
就好像青漓的雾,是自这棵黄栌树生长出来的。
那是孟宴礼弹钢琴曲求婚那天、钢琴旁摆着的那盆黄栌树,后来被他们一起移植到院子里,种在无花果树旁边。
移植那天,黄栌想要帮忙,结果被横在地上的铁锹绊倒,摔了一跤。
幸好穿着牛仔长裤,没磕伤。
孟宴礼当时扶起她,把她抱回客厅,半是玩笑半是宠溺地和她说:“看看,铁锹都不满意了,这些脏活累活交给我做,你就坐这儿看着我吧。”
说完,还帮黄栌拍掉了牛仔裤上沾染的尘土。
黄栌当时想,幸好徐子漾没在家,不然以他的毒舌程度,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大老远就看你跪地上给黄栌树磕头”的屁话。
同样都是画画出身的,黄栌和徐子漾在干活方面半斤八两,都是有点四体不勤,可孟宴礼似乎没什么不擅长的,连用铁锹都很灵活。
他单手叉在腰间,拄着铁锹打量那棵黄栌树两秒,然后动手。
种树这事儿,他看起来居然很有经验。
“宴礼小时候种过树。”
黄栌闻声回眸,看见杨姨端了无花果曲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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