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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恒长老很是愣了一下。
“这艘粉『色』剑舟是我的,二狗是他的,金丝笼还给您,二狗从来不应该被困在笼子里。就像六师伯也绝不应该被困在血茧之中……对了,您看过她哪怕一眼吗?”虞绒绒轻声问道。
汲恒长老脸『色』微变,显从虞绒绒的称呼中识到了什么:“六师伯?你们……你们是小楼的人?”
“她的后事有我们『操』办,她的法事也有我们来做。如果没能在六师伯尚有一线生机的时候伸援手,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义?”虞绒绒不避不让看向汲恒长老的眼睛:“你想为她做后法事,她……想再见到你吗?”
汲恒长老攥紧了手指,怒喝道:“你凭什么来指责与我?!这里是浮玉山,是我从小长大的家,当家里所有人都决定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我的阻止有什么用呢?我除了逃避,还能做什么别的事情吗?!”
“至少你可以选择……将这件事情诉诸天下。”一道疲惫沙哑的声音从虞绒绒和傅时画后响起,耿惊花负手站在稍远的方,抬眼看了过来:“你分明知道汲罗的师承,倘若早一点知道,起码……我还能抓住她的一片魂魄。”
汲恒慢慢闭上了眼:“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思。
不是不想救汲罗。
不是没有想过,将浮玉山密谋的复活魔神的这般可怖逆天之事诉诸天下。
但……这里到底是他所在的师门,他爱着的浮玉山。
他不想看到汲罗死,也不愿浮玉山被各门各派声讨,成为众矢之至。
所以他只有在痛苦中沉默,沉默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汲罗的解脱,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是他的解脱。
耿惊花看了他很长时间,他手中的符凝了被他捏碎,碎了倏聚集,如此复了数次,他终于沉沉叹了口:“有时候,其实我也不想这么了解她,毕竟我的很想杀了你。”
“她不会怪你。浮玉山还需要你。”耿惊花从废墟上走下来,掠过汲恒边:“如果想要赔罪的话,不如自囚于浮玉山,收拾好所有的烂摊子,再振浮玉山之名。我想,这才是她最想见到的。”
他微微顿住脚步,再扫了一眼虞绒绒和傅时画:“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虞绒绒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小虎峰的废墟,一路小跑着追上了耿惊花的脚步,但她才走了两步,却突想到了什么:“汲恒长老,为什么要给二狗起名叫阿花?”
汲恒长老唇边有了一抹苦笑:“因为……她喜欢花。”
她喜欢花。
天下那么多花,他也不知道她喜欢的是哪一种。但花总是鲜艳缤纷的,所以他也喜欢颜『色』艳丽的事物。
再给那些东西取名叫阿花。
耿惊花的脚步似是微微一顿,却好似没有。
虞绒绒中到底还是有些酸涩,她飞快转过头去,追上了耿惊花的脚步。
傅时画从乾坤袋中取了一大捧画卷,放在了汲恒长老边:“万无大牢所有的画都在这里了,东边的三所是这几幅。”
后,他快走几步,跟在了虞绒绒后,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一只手突递到了虞绒绒面前。
那只手冷白漂亮,是握剑的手。
但现在,那只手的手却握着一把漂亮的珠翠宝石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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