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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屏着呼吸,耳中只能听见窗外细微的鸟鸣,还有皇帝指尖俄而翻动书页的声音。
“你很紧张吗?”皇帝没什么预兆地开口。
“没有。”
“朕怎么瞧你满头细汗。”
“殿内热,奴婢是热的。”
皇帝道:“朕怎么不热?”
舒梵没话说了,随口扯道:“陛下心系万民,自然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皇帝哼笑一声,挥挥手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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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月下旬,万物复苏,华林园内更是姹紫嫣红,空气里都漂浮着怡人的清香。
为了清明祭祖的事儿,舒梵回了府上一趟,顺便打算将母亲留下的田产铺面都租出去,谁知刚到便得知了庄氏将她在城东的产业私占的事。
“半个月前,老夫人身边的朱妈妈就过来收了田产铺子,还以卫府的名义租了出去,将得来的租金尽数收归囊中,一分也没留给咱们。”阿弥气呼呼地跟她告状,“我们又联系不到姑娘您,且这种小事……”
她声音越来越小,触及舒梵凛凛的目光,垂着头不敢吭声了。
“你去抄家伙,把庄上能叫上的人都叫上。”舒梵吩咐阿弥,转身直奔卫府。
庄氏这会儿正和柳姨娘在后院喝茶,乍然见了这一大群人齐齐冲进来,都吓愣住了。
看到卫舒梵,庄氏终于冷静下来,继而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干嘛?带这么一大帮子人来我院子,打算抄家吗?”
“祖母误会了,我听闻有宵小之徒欺上瞒下,借着祖母的名义强占我的铺子田产,还中饱私囊,意图败坏祖母名声,这才过来禀明真相!”她一挥手,被五花大绑的朱妈妈就被提了上来。
她嘴里还塞着布条,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焦急地看着庄氏,满脸惊恐。
庄氏自知理亏,声音弱了几分:“你这是干什么?朱妈妈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这其中必然有误会,还不快把人给放了。”
“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说的?祖母您看。”舒梵给一旁的归雁使个眼色。
归雁拍了拍手,下面人将一个包袱提了上来,直接扔在庭前。
包袱被摔散,里面哗啦啦掉出很多银元宝。
庄氏的眼都直了,这数目,根本和朱妈妈呈报上来的数目不对,不由狠瞪了朱妈妈一眼。
舒梵又一挥手,归雁就让人把钱收回去了。
钱还没到手,只过了个眼热,庄氏气得不行,奈何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不然这说出去也不好听。
而且这地契什么都在卫舒梵手里,她也只能趁她不在借着卫府的名义捞波租金罢了。
“把朱妈妈放了吧,想必是误会一场,都是自家人,你这又绑又拿的像什么样子?()”见朱妈妈不断给自己使眼色,柳姨娘只好开口。
这事儿她也有参与,朱妈妈也给了她不少。
舒梵倒是笑了:姨娘,我还没追究您和朱妈妈勾结串通、欺瞒祖母的事儿呢,您倒是先开口了。?[(()”
她弯腰抽出朱妈妈嘴里的布条,捏住朱妈妈的下巴:“朱妈妈,当着祖母的面儿,你实话实说。若是你不说,这事儿就是你一人所为,我一定告到衙门,不管是以行窃罪论处,还是以奴害主的罪名,可都不轻啊。到时候,你的儿子也会被你连累,别说科举了,恐怕连第一轮考核都通不过吧?”
朱妈妈抖得跟筛糠似的,一咬牙,指着柳姨娘:“都是她指使我的。还有剩下的三十两,全在她那儿。”
柳姨娘扑上去就给了她一耳光,院子里顿时鬼哭狼嚎,乱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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