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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大老爷卫霆渊在宫里上朝,又被陛下留下商议朝政,故而这会儿到城外来接人的是二房的三哥儿卫宴及三房的五哥儿卫庆,原本郝氏要亲自领着一大家子过来迎接老夫人的,只老夫人喜静,不喜夸张拿乔,昨夜派人回府送信时便一一叮嘱了,莫要大费周章,于是这会儿来的是卫家的两位青葱少年。
让人意外的是这两位竟是骑马来的,骑的是两匹黑色的小良驹,三哥儿卫宴十六了,他生得似二老爷,目如朗星、神明爽俊,无论是音容相貌还是性子气质都与二老爷如出一撤,十六的年纪稍稍有些少年老成,小小年纪身上便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稳重与细致。
而曾经那个怼天怼地、无恶不作的卫庆也已十三了,两年不见,卫庆的身高一下子蹿了起来,比十六岁的卫宴矮不了多少,关键是,两年前卫庆又矮又胖,又白又肥,浑身肥嘟嘟的,全身的肥肉乱颤,两年不见,竟然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身高一下子蹿了起来不说,关键是整个人变得又高又瘦,跟只竹竿似的,一下子便抽条了。
抽条后的卫庆比之前伸手愈加灵活了,看到卫家的马车,整个人欢脱了,还在二里地之外,便挥起长鞭朝着马车的方向策马奔腾而来,边飞快驾着马边一脸兴奋的喊道:“大哥,卫小七,小爷我来了!”
结果他过于激动,身下那匹良驹一下子冲过了头,连拉都拉不住,而卫庆又刚学会骑马不久,还隐隐有些降不住它,最终卫庆一直勒着马绳绕着他们这行马车转了三四个圈,马才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卫庆瞪了小黑驹一眼,不多时一个利落的动作翻身下了马,卫臻及老夫人还在马车里便听到他恣意欢快的声音,在外头喊道:“卫小七,你五哥哥来了,还不赶紧出来给你五哥哥磕头问好。”
卫禇瞪了他一眼,道:“祖母在里头了,没大没小。”
卫庆又嬉皮笑脸道:“祖母,小五来接您来了,您一路可安好?”
话音一落,卫臻从马车里头探出了脑袋来,然后二人一个坐在马车里,一个站在马下,齐齐对视了良久,不知过了多久,只纷纷不约而同的试探性的开口道——
“五哥哥?”
“卫小七?”
两人纷纷诧异的盯着对方,好似都未曾认出对方来似的。
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卫庆从个弥勒佛似的大胖墩成了个竹竿似的少年郎,而卫臻更是从一个稚嫩幼稚的矮圆丫头成了个亭亭玉立、窈窕秀美的少女。
两人对视了良久,不多时,卫庆竟然率先偷偷移开了眼,两只耳朵尖忽而慢慢红了。
卫臻见了不由纳罕,立马由冬儿扶着缓缓下了马车,走到卫庆跟前,直勾勾的盯着卫庆看着,卫庆眼神躲闪,他往左,卫臻便踮起脚尖往左,他往右,卫臻便又踱步到右边,一直试图与之对视,两人跟躲猫猫似的你追我赶了好一阵,卫臻忽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卫庆乐不可支道:“大哥哥,此人···此人当真是五哥哥么?”
卫禇瞥了卫庆一眼,勾了勾唇,道:“如假包换。”
卫臻一脸夸张的将小嘴张成了个圆形,只伸手踮起脚尖往卫庆脸上拍了两下,又捏了两把,他原本肥嘟嘟的脸上只剩下了一张皮,丁点肉感都没了,卫臻愣了好一阵,都没反应过来,过了许久,只呆愣愣看着卫庆道:“五哥哥,这便是你在信件里说的,要给我个惊喜?”顿了顿,只咽了咽口水道:“这···这惊是惊着了,可是···喜从何来?”
说着,扭头看向一旁的卫禇道:“大哥哥,这两年来你们都没给五哥哥吃过饱饭么,怎么消瘦成了这幅模样?”
卫臻是当真震惊得不行,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久久无法缓过神来。
卫庆起先还有些忸怩、不自在,可见卫臻丝毫不知收敛,竟打趣他上瘾了,只下意识的要去扯卫臻头上的苞谷,边伸手边恶狠狠道:“卫小七,你再贫,你再贫,信不信小爷我今儿个将你收拾得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的!”
结果手一抬,却见卫臻脑袋顶上的两个小苞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一头精致的垂挂鬓,鬓角两边自个别着一支翠绿色的珠花,瞧着精致秀美,不可亵渎。
卫庆手一顿,立马飞快的收了回来,片刻后,又不死心似的,想要跟小时候一样去敲她的脑袋瓜子,去捏她的小鼻子,去掐她肉乎乎的小圆脸,可是,没成想才两年的时光,从前矮细矮细、楚楚可怜,可任人随意欺凌的七妹妹竟然长成了这幅惊为天人的模样,只觉得她长高了,身子抽条了,圆圆的小脸肉脸不见了,成了个下巴尖尖,皮肤嫩得跟个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如玉般的小娘子了。
卫庆出手向来没个轻重,然而眼前的七妹妹皮肤嫩得仿佛一戳就破,双眼亮晶晶的,里头仿佛浸满了水儿,跟个瓷娃娃似的一捏就碎了似的,卫庆竟然一下子无处下手。
卫庆素来是个粗鲁玩劣的糙爷们,他那些年常跟卫臻混一块儿,虽然依旧胡作非为、无恶不作,却到底有些底线,要祸害也只往家里祸害,鲜少出府跟外头乱七八糟的人瞎混,故而身子里一直住着个大男孩,镇日吃吃玩玩耍耍横横,日子过得好不快活,不像前世,十三岁时便已跟着一群狐朋狗友们去逛青楼了,这辈子他心思较为单纯,不过是个窝里横,除了卫臻,鲜少跟同龄的小娘子们玩过,故而猛地一下见到女大十八变的卫臻,整个人惊呆了,卫臻,自己的七妹妹竟然成为了他心目中惊为天人的第一人。
他内心是羞耻而无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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