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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弯弯绕讲清楚很麻烦。
因此他随口掰扯说:“我们态度礼貌一点,能算来者是客,不然就是不请自入的贼了。”
菌主认真思考了一下,严谨地说:“我们想抢迟迟走,算强盗吧,没必要装模作样。”
他的思维简单直白。
伊什梅尔难道能因为他们的礼貌,心甘情愿把和桑迟的相处时光让渡给他们吗?
当然不可能。
那敲门就是多此一举。
不愿意白白等待在外面的菌主说:“你打不开门,换我来也可以。”
构建成他右手小臂的菌丝溃散成原本的模样,无声无息地自门隙探入。
他尝试寄生过伊什梅尔,并非对伊什梅尔全无了解。
为了避免迷失,他准备呼应伊什梅尔体内的菌丝,里应外合,篡夺伊什梅尔的空间能力。
虽然结果也有可能是他反过来被伊什梅尔吞吃,被迫进入休眠状态。
涉及到各自的本能权柄,这是彻底宣告敌对的举动,尤其是在关系到桑迟的情况下。
赫尔曼微微扬眉,想了想有没有必要阻止他们俩闹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少一个和他争抢分时间的,似乎是好事。
反正不是他撺掇的,怪不到他身上来,没必要掺和进去。
于是他牵起唇角微微一笑,后退一步让出地方,准备看热闹。
然而门忽然从里侧打开了,菌丝们停止向内延展。
更准确说,是延展的空间忽然被扩至极大,难以观测到菌丝的延展进度了。
黑肤白发的青年神情晦暗地占据门后空间,高大的身材几乎不许旁人窥视内部一分一毫,所能见的仅有悬于他后方空间顶端的银月转变成血月,诡异的月辉给他的身体轮廓镀上一层红边。
因是匆匆重聚人形前来应付他们,伊什梅尔身体上一道道如伤痕般的裂口没有遮掩,呈现出似人又非人的状态。
能充当武器又能充当抱枕的猩红触手也没能尽数收回,其中不少正试图违背伊什梅尔的意愿,扭动着回到沉睡的小美人身边。
“她在睡。”横亘在伊什梅尔脖颈与胸口处的裂口张开,汇聚瑟瑟风声如人语,听起来颇为古怪,勉强能够分清说的是什么。
伊什梅尔没法专心去管全部触手,只好随便抓住一截触手撕成碎肉当作不听话的典型,然后简短地警告菌主与赫尔曼:“不要吵。”
赫尔曼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过他,眉心耸起褶皱,语气冷了下去:“你就用这副模样陪在迟迟身边?”
伊什梅尔不会是和小世界中的怪物一样,强行绑架走了桑迟吧?
他面色不善,不再是悠悠然观战的模样:“迟迟人呢?”
菌主则更直白地提出要求:“把她还给我。”
伊什梅尔却不理他们说的话,视线游离在赫尔曼和菌主之间,考量作为替桑迟守门的恶犬,应当如何在保持安静的同时,拦住两个不好对付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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