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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嘛,真机灵。”李雪儿抬手扯了扯他脸蛋儿,“那你再猜猜,到底是宗室,还是勋贵?”
“这……”少年哪里猜的出来,到底也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聪明是聪明,却还不至于离谱。
“姐姐,我们可以交换一下秘密。”
“嘁!你看我像傻子吗?”李雪儿翻白眼。
少年改换策略,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何不直接问我姓什么?”李雪儿揶揄。
“呃……”少年被戳破,不禁小脸一红,讪讪道,“相遇即是缘,姐姐人美心善,我们可做忘年交……啊不,知心好友,常书信来往。”
李雪儿撇嘴:“一肚子脏心眼儿,鬼才跟你当朋友呢。”
少年一滞,继而脸孔涨红,吼道:“你才一肚子脏心眼儿呢,欺负小孩儿算什么本事!?”
远处的李青、妇人,惊诧望来。
李雪儿大窘,忙一把捂住少年的嘴,忽觉这样做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连忙又放开,嘿嘿笑着不好意思起来。
饶是妇人涵养好,这一刻也不禁撂了脸子,冷淡道:“你是没孩子吗,老逗弄别人孩子玩儿?”
李雪儿一呆。
却听妇人又道:“是不会生,还是嫁不出去?”
“……”
少年怕惹急了老姑娘,忙焦急地跑到娘亲身边,踮起脚耳语起来。
少顷,妇人面色大变,再看向李雪儿的眸光变得忌惮,接着,又是苦笑,叹道:
“我长子早夭,又多年无子,对这独子太过在意了,方才情急之下言语不当,唉……姑娘莫怪。”
严格来说,世子也不能离开藩地,真要让朝廷得悉,万一被抓典刑……兴王一脉定会遭受难以承受的打击。
当今皇帝不如先帝,正德对藩王可是一直不怎么待见,尤其是新政之后,大明各地藩王明里暗里唱反调,以至于正德皇帝对藩王宗室意见很大。
兴王虽无意与朝廷争利,却也不好自绝于诸多藩王,一直处于随大流的态度,若被抓着把柄,皇帝定不会轻饶。
妇人哪能不怕?
授人以柄,自无法再高高在上。
你倒是识时务……李雪儿轻哼了下,淡淡道:“这是道歉?”
“是。”
“算了吧,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姑娘宅心仁厚。”妇人笑笑,缓步上前,从袖口取出一沓银票,轻声道,“这是赔罪。”
李雪儿没接,道:“放心,我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若嫌钱烫手,就捐了吧。”
妇人愣了下,旋即笑道:“本就是要乐捐的,既如此,那便多捐一些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李雪儿自不好咄咄逼人,挤出一个笑,道:“夫人大气。”
“嗯,离开日久,我们母子该回去了,若有缘再聚,你我姐妹当好好叙叙。”妇人说了个‘下次一定’的结束语,携子离开。
李雪儿望着母子远去的背影,啧啧道:“不愧是兴王嫡妻,段位可以的。”
“兴王?”
“嗯。”李雪儿说道,“刚我诈了那小家伙一下,小家伙是兴王世子。”
李青回想了下,失笑道,“这么说来,他还真该叫你一声姑姑,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你们还挺近的。”
兴王是朱见深的儿子,朱婉清和朱见深是兄妹,关系却是不远。
溯源的话,都是朱祁镇这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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