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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无惑掌中的杀贼剑鸣啸着。
他以此剑横击太子的气运光柱,只一尝试,果然,气运的交锋实际上和距离没有太大的关联。
而这同样来自于众生的意志和一缕元气汇聚成的【杀贼剑】,对于几乎同源却是两种凝聚方式的人道气运,具备有如同火烧灼寒冰一般的克制,亦或者说是相互克制,彼此消融的特性,可也因此,能够将人道气运强烈无比的防御打破,也可以免去大部分的气运反噬。
可是即便如此,仍旧只是免去而不是无视。
他的手腕被震动得剧痛,杀贼剑似乎极激昂,只是斩了一下,没有什么成效,毕竟这剑只是尝试凝聚而已,气运不纯粹,且相较于那太子雄浑的气运光柱来说,太微弱了。
少年道人将这杀贼剑收入剑鞘之中。
“果然不行。”
“哪怕是我倾尽全力,也不可能对太子造成什么伤害。”
“毕竟是从人道气运的内在逻辑而模仿成的,想要用人道气韵【护】的原理,完成这柄杀贼剑【杀】的理念,不也是南辕北辙吗?”
“还是得要想一想其他的法子。”
他把剑放在旁边。
重新提起了卷宗和典籍,又去书架上取了更多想要知道的。
借助方才的气运交错,他窥见了那一卷满是墨痕和朱砂的白绢。
此刻本该将剑收入剑匣之中,而后继续翻阅典籍才是,可少年道人心中却似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喝了七年毒酒的老人,曾经是拼死杀入了妖国里面,血战到了双腿都尽数断绝的啊。
他不应该安享晚年的吗?
他不是英雄吗?
一十三棍僧燃烧舍利子开辟前路,六百剑修兵解坐化,一万铁骑厮杀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二十七人,而这二十七人,默默无闻,独自喝了七年的毒酒,看了七年的春秋,夜间喝着毒酒,看着那一口剑多少次的泪流满面,还有三百多万人的魂魄。
少年道人安静站了好一会儿。
他把拿起来的典籍重新放下了。
右手抬起,重新搭在了剑柄上。
提剑。
小孔雀疑惑道:“阿齐?不是不能做吗?”
少年道人认真回答道:“是做不到,做不成,不是不能做。”
“只是我刚刚想到。”
“做不到和做不做似乎不是一件事情,做不到是求外在的结果,该是夫子做的事情。”
“而做不做,是向内求我。”
“我不是要做成,我只是想要做而已。”
少年道人的手掌握着剑的时候,这口剑却在剑鞘之中剧烈鸣啸。
“修道人该宁心,遍览红尘,可我遍览红尘之后,尚还有此心不平,就该拔剑。”
“既已目无王法,那就以武犯禁。”
五指握合此剑,杀贼剑再度地鸣啸起来,垂眸,蓝色的道袍猛然鼓荡。
混元剑典的总纲在心底流转。
夫剑者,内而绝七情,外而断凡心。
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微微用力的时候,腰部发力,而后是肩膀,手肘,手腕,剑身摩擦剑鞘,发出铮铮的低吟,少年道人眼神平和,出剑的时候却爆裂,剑身之上似乎有赤色的气运,只远远看着那太子的气运光柱,循着那算命先生所传的法门,猛地斩去。
亦或者,是将这剑上的气运执念送去。
【诛人间之恶党,斩地下之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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