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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倩虽然得到解脱,难免还是觉得自己丢了大脸面。
十二点多钟,吃过午饭,她起身跟着姚信和离开,同朱教授道别的时候,小脸羞涩,话说得格外轻,往车里一坐,神情别提有多委屈。
姚信和觉得女人这种生物实在让人费解。
特别是沈倩这个品种,前脚调戏了自己,后脚又能为着其他男人愁眉苦脸,一时落了清净,皱着眉头也不说话,一眼望去,都不知道她是在忧郁还是没吃饱。
当天下午,沈倩去机场送走姚信和,团里那群自驾游的同事也接二连三回了秦南。
苗冉冉是最早到达招待所的那一批。
见着沈倩也回来,她立马小跑上前,抱着她的胳膊,一脸讨好地笑着问到:“怎么样,和老公玩的开心吗。”
沈倩这会儿心情恢复过来,咧嘴一笑,小脸红得格外真诚:“开心,我俩昨晚上终于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交流。”
苗冉冉脸上一红,心想这两口子还特么是老司机,轻咳一声,就捂着嘴巴感叹:“真好,小沈,我可真羡慕你,老公长那么帅那么有气质,家里还有钱,对了,听说你妈妈是顾兰青啊?”
沈倩见她突然提起自己母亲,点头答到:“对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苗冉冉眼睛左右看了一圈,靠在她耳朵边上,开始告起状来:“你不知道,这次跟我们去黎乡玩的人里头,有几个是秦南乐团里的,其中有一个叫什么邱浩的,说是乐团一提,哎哟那个架势,一路上可不消停,指点这个批评那个,聊到你妈妈,硬说当年她能得那个帕格尼尼的奖,是走了关系把他们几个同期的给挤掉了才进去的。”
沈倩平时对家里人极为护短,听见这话,手里的毛巾立马往地上一摔,张嘴一句国骂,浑身气焰嚣张,只恨自己此刻不能手举火把,把那厮的大裤衩子烧个迎风飘扬。
没想第二天,她在秦南的山海音乐厅后台还真遇着这人了。
邱浩果然如苗冉冉所说,为人异常自大,在那跟乐团里的小年轻说话,几乎每颗字都带着前辈的傲慢。
小年轻是才被招进乐团里来的,原本脾气挺好,但聊到自己的偶像顾兰青了,难免还是有了脾气,“咩啊,顾老师就是好厉害的喔,她当介个特别指导,当然是当之无愧的啦。”
邱浩哼的一声,冷嘲热讽起来:“顾兰青?她不过是找了个好男人,那些奖项资历,保不齐就是睡出来的。”
沈倩见那小年轻还想开口反驳,连忙一脚把半掩的房门踹开,把人往后面一拉,皱着眉头教育:“行了,你个广东的小同志就别跟这儿较劲了,张嘴一句咩,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来喂羊的,让我来。”
说完,她迈步向前,扬起脑袋对着面前的邱浩咧嘴一笑,拳头猝不及防地举起来,打在他那张老脸上,而后大腿往下一压,把他的胳膊反扭在身后,开口问他:“怎么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精神世界这么肮脏,党的光辉没洗刷你,我来免费漂白,你还不乐意啊。”
沈倩这人其实也不是崇尚暴力,她就是不喜欢跟人玩儿阴的,什么指桑骂槐,什么迂回牵制,在她那儿,纯属浪费时间,有那个空,浪费那个脑细胞,不如多吃两口肉,多写两首曲。
严导原本过来后台找人,没想冷不丁的遇着这么一出戏。
他是南湖电视台的节目组导演,手里现在正在筹备一个叫做《歌者》的节目,听说秦南歌舞团这边有个在当地很火的摇滚歌手,就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居然遇见了顾兰青的闺女。
顾兰青上大学之前一直生活在桐城,严文生那会儿是她的同学,偷偷喜欢好些年,大学为她专门考到北城,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表白,顾兰青就被个部队里的大老粗给叼走了。
这事儿想来实在可气。
严文生现在即便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可回忆起当年的遗憾,时常还是觉得扎心。
去年顾兰青参加高中同学聚会,聊到自己学习歌剧的女儿,严文生记在心里,当天晚上就去网上搜了搜沈倩的资料,觉得这个姑娘未来可期。
沈倩倒是不知道严导跟她妈之间的那些旧时情意。
见他邀请自己参加《歌者》的比赛,只觉有些过于仓促,“严导,您看我这才刚结婚没多久,过几天回北城就得去忙婚礼和搬家的事,再说下个月都要春节了,家里走亲戚见熟人,多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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