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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湘是现代思维,打心眼里觉得拿粗糙易掉渣的黄草纸、包桃酥果干这一类吃的,不太行?,她更喜欢用店里常用的油皮纸,看起来干净卫生?一些。
若是花钱买这些油皮纸,一毛钱能买五六张。
姜湘当然不愿意花钱买,能省便省,正好看见对面的知青刚拆开一块俄式面包,就要扔掉那张纸,她顺手就截留下来给自己包果干了。
说起果干,也很?有一番来历。
当初在红河湾生?产大队,姜湘和其他一块的知青去?上山,专门盯着那些结了野果子的树霍霍。
比如结的果子像是苹果但其实不是苹果的一种树,当地人也不知这是什么树,只知道?这些树结的野果子酸得很?,小孩儿都不爱吃。
姜湘索性给它起名,就叫酸果树!
苹果树结的果子叫做苹果,那酸果树结的果子应该就叫做酸果!
每到秋天,那片树林上便缀满了沉甸甸的酸果子,只有山上的鸟儿愿意叼一叼果子吃,村里人有怀了身子爱吃酸的,也去?摘两个。
剩下的,就全部烂在了树上。
姜湘提议去?摘那些酸果子,她们好几个知青一起,就去?摘了。
摘了酸果子回来,姜湘把?自己的那一份单独分出来,试着咬一口?,险些酸得牙都要倒了!
她不死心。趁着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分,她坐在屋檐下把?果子洗干净了,削成一片一片薄薄的果片,然后?放到竹篦子上暴晒。
为了这批试验的果干,姜湘很?是辛苦,就怕暴晒的途中有苍蝇来叮果干,那她还能不能吃进嘴里了?
她拿丝巾把?自己的脑袋脖子统统围起来,然后?穿着长袖长裤防晒,就坐到竹篦子旁边盯着,保证不让一只苍蝇落上去?。
若是她要下地干活盯不了,就拿一颗碎糖收买支书家的小屁孩儿,让小孩儿帮忙盯。
暴晒一天下来,姜湘把?竹篦子收回房间,放到高高的橱柜上方,以防老?鼠爬上去?啃咬,然后?第二天中午继续暴晒!
三天过?后?,她便收获了一大包干干脆脆的酸果干!她又?能多一样与众不同的小零嘴了!
有样学样。第四天,全知青院里的人都来晒果干了。
其实晒干的果干仍然酸得很?,吃两三片果干,牙齿就开始酸了。但倘若不要多吃,一天嚼一块,酸酸的反而很?开胃。
姜湘一度非常纳闷村里的人为什么不弄果干呢?
她看见那么多的野果子在树上烂掉心里可惜。
连她这个外边来的知青,都能想到弄成果干吃,没道?理村里没有那勤快的妇女愿意晒果干呀。
不问不知道?,问了才知,原来以前也有人暴晒过?果干,但她们懒得盯,常常一个不注意,苍蝇落了一大片……膈应的直接扔了不搞了。
不膈应的,倒是能硬着头皮继续暴晒,但往往晒两天,不知为何就全部发霉了。
次数多了,渐渐很?少有人愿意费心费力晒果干了。
哎,姜湘心想这些社员们平时下地勤快的要命,一到晒果干,竟然全是懒蛋。
姜湘把?一小袋枣饼交给梁远洲,然后?把?他搪瓷饭盒里的红糖馅包子拿了一半,倒腾到自己的饭盒里。
算清楚了账,弄完了交换的东西,也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姜湘眨眨眼,眼睛无声地望了望门口?,再去?望梁远洲,赶客的意思很?明显了。
梁远洲:“…………”
梁远洲一步一回头,终于肯走了。“湘湘,我晚上再来找你。”
“别,”姜湘双手拒绝,“下午我要整理行?李,还要收拾要睡的那张床。到了晚上我一定累得半死,没时间和你出去?了。”
“……那我晚上过?来帮你干活。”
大可不必!姜湘咳咳:“梁远洲同志,你也是才下火车回了长川市,也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如果有事找你,我会去?找你的。”
“哦。”梁远洲问,“你知道?我家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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