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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屋子以暖色调为主装潢,角落四处更摆满温暖小韧,四周都散发着温馨的气息,反观他的屋子,一切都是简约风格,与他给人的感觉完全相符,尽是一片冰冷的气息。
「要站着上药吗?」范靖喜将手里的药箱放在桌面上,口气不甚好。
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室的冰冷,一股莫名的气愤就这麽涌上心头,直觉他对自己也是严苛无情,这个认知让她十分不舒服,甚至有些心疼的感受。
总觉得这不该是他的生活,他以前也不是这种冰冷冷的人……
以前?范靖喜被自己脑海中这个用词给弄傻了,她以前又不认识他,哪来的以前?偏着头,她突然觉得自己又怪又反常。
很快地,她将心头上那没答案的怪异戚甩去,上前一把抓住殷侑丞的手腕,强迫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打开医药箱并检视他的伤势。
殷侑丞没有任何拒绝的动作,由雕像进化为人偶,她想怎麽摆弄都任凭她。
感受到她的视线不断地在他身上来回检视着,为免与她相对,他垂下瞳眸,强迫自己不去感受,因为不论她一个眼神或是碰触,都是撼动的巨大冲击。
在「aga」,他可以放纵自己贪婪地与她接触,因为那里不是只有他与她独自相处的空间,他可以完美地自制着:但这屋子里的空间有限,又是两人独处,她一个简单的眼神或触碰,都会教他深层的情感放大,对他的自制是种磨人的考验,唯有尽力地避开,继续压抑再压抑……
范靖喜专心检视着殷侑丞的伤势,稍早他穿着t恤没有露出臂膀,而现在他换上一件纯白的背心,这才露出臂膀上的几处瘀青。
她就知道,哪来那麽神一个打两个只挨那几下?又不是电影里那些种人般的男主角,碰不着、打不到、死不了,她坐落在他身侧,拿起棉棒沾着药水,先为他破皮的唇角上药,紧接着是饱的手。
他没出声,她也没有,带着些许诡谲的气氛在屋内、在两人之间流窜着,但谁都不愿去打破它。
将破了皮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之后,剩下的几处都是深浅大小不一的瘀血,他需要冰敷。
范靖喜放下手里的棉棒起身,因为需要冰敷的关系,她有考虑转身回到家中拿毛巾跟冰块来,但就怕她这一跨出这屋子,他便会紧闭大门拒绝她的进入,于是思前想后,她乾脆直接走入他的浴室随手拿了条毛巾,再从他的冰箱里拿出一些冰块。
没礼貌就没礼貌吧!管他的,她只想睡个好觉。
先是为他冰敷着颉骨上的瘀伤,来到他的左肩上。
一会儿过后,包覆着冰块的毛巾向下移动两人依旧不语,但范靖喜不是真的无话可说,至少她还欠他一句道谢的词,但他一副不愿她多事的模样,还想拒她于门外的态度,让她看了就火,此时要她开口道谢自然是办不到。
像是一种无声的竞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至少对范靖喜是如此的。
但无声息地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范靖喜其实感到十分无聊,所以能做的便是转动眼球四处兜转。
看得出来家具用品质感都很好,但他的屋子实在无趣,于是范靖喜将视线调回身边男人的身上。
他虽是身形高大,却不至于给人压迫戚,反而是表情无时无刻地给人一种冰冷的窒息感,这样不好,真的很不好,是受伤后的后遗症吗?她不禁又想起陈太太转速的话。
他醒来后,说他不记得任何人了,伤好了之后,性格更是判若两人,若不是那张脸没变,连他母亲都要怀疑他根本不是她的儿子。
望着他的侧脸,那立体的五官她一点都不陌生,每个月她都要见上两回的。
他有一对好看迷人的深邃眼眸,长长的睫毛此时低敛着,给人一种沉郁哀伤感,若他有意,只要持着这种神态,相信众多女性会为此臣服在他的脚下,为他心折。
感受到她的视线,殷侑亟心里苦涩不已,却仍是只能持着相同的姿态,不去看她。
拜托,不要再看着他了!
先前店里的助理及设计师们就曾私下讨论过他,但他虽然迷人,可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态度却是毫不遮掩,最终只换来大伙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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