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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也没有用。
她硬着头皮,吃得很快,狼吞虎咽。
不肖片刻,把一盆子香椿炒鸡蛋吃完了,又喝完了大碗疙瘩汤,吃完了一个锅盔,然后猛地站起身。
吴秋舫没等到她说话,也没过多在意,直到听见椅子离地刺啦的声音,看着她端着一碗疙瘩汤和一个锅盔走了出去,送给了对面的何大姐才发觉不对劲,抬头望着她,这才注意到她发红的眼眶。
“你怎么了?”他不解地问。
吴纯如没有理会,拿着碗筷出去清洗,清洗完拿到屋里放下,又走进卧房。
她动作麻利,拿起地上的箱子打开,然后将自己的衣服和东西塞进去。
本来她就没有太多东西,担心占了他的地方,东西带的也少,这下倒是方便收拾了。
吴秋舫掀开门帘走进来,站她身边,轻声地问:“你收拾东西做什么?要搬到学校去住?”
吴纯如还是没理会,绷着一张脸。
直到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眷念的亲昵袭来,一下子没忍住,眼眶深红一片,眼泪在打转。
吴纯如猛地抽回了手,抹了把眼泪,平静地看着他,泪眼朦胧地笑说:“秋舫,我们离婚吧。”
话落,空气仿佛凝滞了。
吴秋舫脸上的神色骤然僵硬,微微皱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纯如没等他再说,合上箱子,扣上铁锁,“结婚证在我这里,明天上午九点我请假,到民政局等你。”
吴秋舫显然没想过这场面,愣了半天,才明显慌了神,胸口被一股气堵地剧烈起伏,“我不会去。你到底在闹什么?”
吴纯如平静又克制地说:“箱子里的画我看到了。”
吴秋舫神色一怔,又缓缓淡然道:“那都过去了。”
吴纯如不想再听,偏过了头,“五百块你借给赵文秀的,她方才过来还了,我放在你收据盒子了。”
吴秋舫握住她的手,寡淡的神情,态度强硬:“你拿去收着,本来也该你收着。”
吴纯如猛地抽出她的手,“不用了。”
“吴秋舫,你心里没有我,我们这样的夫妻还有什么意义。”
她终于爆发了,她所有的痛苦来源,深深爱着的男人,心里没有她。
“我担心你吃不饱,我自己省吃俭用给你寄钱。你卖了画不给我说,五百块一分不少地都给了旁人。在你心里,她比我重要,比我们全家都重要!你给她画画,你留着她的画,你却从来不肯为我画一幅,你心里从来都没有我啊。”
她说到最后,歇斯底里,压抑着情绪说:“你不肯搬走,就是为了在这里住着,和你的心上人相依相伴!”
吴秋舫喉咙微动,“不是。”
吴纯如难掩痛苦,“我为了户口能迁过来,努力考上大学,日思夜想早点见到你,你心心念念却是别人。你们这一年来,同住一片屋檐下,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男人愠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吴纯如不想再听,“今后你对谁好,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不会再为了你难过。”
“新婚那天是我强迫你,洞房也是我强迫你,我知道你当时并不乐意,你看不上我,也看不上我们家。”
“现在你回了城,又有了光明的前程,我也不会缠着你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明天上午九点,带上你的户口证明,我在民政局等你。”
话落,她提着箱子决绝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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