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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泰率领着养精蓄锐的部曲们策马登上了白水塬,负责接应导引的大将军府属官梁昕也迎了上来,可当见到李泰所部人马,梁昕却忍不住瞪大了眼。
“这些全都是大都督部曲人马?”
梁昕指着李泰身后的骑兵队伍,有些不敢置信的发问道。
“倒也并非全部,今日只有马埒场地,无从演练步阵,只将骑兵引来,其他卒员们仍在乡里休整。”
李泰闻言后便微笑道,望着身后的上千名骑兵士卒,眼神中也是颇有自豪。
“这、这千数骑兵,尽为大都督私曲?”
梁昕仍是不敢相信,又瞪眼追问了一句,略作停顿后才又补充道:“只是大都督门下,并无州郡乡团参列?我若没记错的话,大都督似是大统九年才入关归义,怎么、怎么竟……”
李泰听到这话后,再望着梁昕那惊诧不已的表情,心中更是暗爽不已。
他自己一路走来,各种辛苦与钻营自己心知,但在其他并不熟悉自己的人眼中,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只凭他自己便组建起一支上千人的骑兵部伍,简直就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须知组建一支成规模、有战斗力的骑兵队伍,可不仅仅只是人和马到位就可以了。甚至就连人、马这最基本的要求,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梁昕一家也是三辅望族,兄弟俱事霸府多年,即便这样统率的部曲乡徒们也不过千余众,且骑兵仅有不足百人,一是养军负担太大,二是没有必要,毕竟没有那么多奔袭野战的作战任务。
瞧着梁昕那惊讶神情,李泰忍了好一会儿才没告诉他这才哪到哪,别说所有的部曲,单单骑兵队伍他便不只眼前这些。不说尽是当世第一流的精锐,但打爆绝大多数的关陇豪强和一部分北镇军头各自部曲是问题不大。
当然这么想还是有点狂,具体情况总得具体分析,真正交战的时候,各种战场条件瞬息万变,还是得……怎么还当真事去想了?
李泰晃晃脑袋,按捺下现在去袭营的话搞不搞得掉于谨这样的念头,转对梁昕笑着解释一下部曲群众各种源流、并非尽是自家私曲。
梁昕听到这话后,脸上的惊讶之情才略有释去,但对李泰的态度较之昨日又热情了几分。很多事情,听过是一回事,但实际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的李泰掌握三防城近万人马,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者稍作打听就能打听大概。可当真正亲眼见到其人随随便便就能拉出上千的骑兵部伍,这给视觉和心理带来的冲击力又非道听途说能比。
以前只觉得这李大都督真是一朵带刺的小玫瑰,可现在才知道这家伙就是一柄能把人戳的透心凉的丈八大槊!
不独梁昕有这样的想法,其他在陂塬上下问询赶来的围观的将士们在见状后,也无不面露凛然敬畏之色,不敢太过靠前的滋扰。
骑兵是一种高机动力、高进攻性同时也高消耗的兵种,一般军头与豪强们往往都会组建一支骑兵队伍,哪怕实战中应用到的机会并不多,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连一支亲兵骑从队伍都没有,也配在这乱世之中称夸武功?哪怕只有三五名骑从,也透出一股不屈的精神!
可是在两年前的邙山之战结束后,整个关西除了大阅这样盛大的礼仪场合,群众们已经很少见到上千人的骑兵大队行止于途了。
一则自然是邙山之战中那些镇兵老卒们死伤惨重,许多军头部曲都凑不出这么大的规模。二则就算还有人保有这种规模的骑兵部曲,也不会没事拉出来炸街啊。
所以当李泰率领部曲登上陂塬后,顿时便成了这片塬上最靓的仔,周遭群众有事没事都来观望一番。
“这李伯山好大势力,单单骑卒便达千余众,所拥部曲怕不得数千?”
有将领瞧见骑士们簇拥而行的李泰,忍不住咋舌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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