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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天与海之间,突兀地钻出一栋白色的高大建筑。它没有什么设计感,像烟囱一样直上直下,勉强能看出是一座塔。
建筑通体灰白,是由一种特殊的白砖垒成的,塔尖上的黄色灯光穿透海雾,在海面上静静亮起。它沉默地伫立在雾中,轮廓若隐若现,几乎与白色的海雾融为一体。
李禛身侧几名囚犯也悄悄抬起头,扫视着这座孤岛。白塔的幽影穿过海雾,映入每个人的眼眸之中,正如它的恐怖传说也漂洋过海,令外面的每个人心惊胆战。
看距离估算,用不了十分钟,这艘船就要到达这个恐怖的目的地了。
正想着,男囚那边的队伍也上了甲板。
他们的状态和女囚们倒没有什么差别,只有坠在队伍最后的那位稍微有些引人注意:他断了一条腿,在看守的逼迫下,一瘸一拐地跟上队伍,看上去甚是凄惨。
女囚看守的头领走到男囚看守头领那边,望着近在咫尺的白塔岛,轻声说着什么。海风将他们的私语声送入李禛耳中。
女看守道:“死了一个。没注意自杀了。”
男看守嗤笑:“哎,这些败类就是,胆子不大,做的事倒不小。”
“谁说不是呢。你们那边那个断腿的怎样了?”
“能怎样?吊着一条命。我估计他活不过两天。”男看守将手插入兜里,似是想起什么,“你那边没出乱子?我听说这批女囚犯里,有个比较特别的。”
女看守愣了一下:“特别的?”
“就是那个李禛啊。你不会没听说吧……你真没听说?这事都传遍了。”
说着,男看守目光在女囚们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李禛身上。他冲着李禛的身影努努嘴:“就是那个。”
他压低声音,将李禛干的好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当然其中也不乏添油加醋。
“她?”女看守皱起眉。她还记得早上的事,“我这边的档案就写她杀了数人,没想到是这么个危险人物……把她放白塔没问题吗?”
想起早上时候这个特殊囚犯的表现,她总觉得有些不安。那种淡然又冷静的神情很少出现在犯人身上,况且,从男看守的描述来看……她不是被抓到的。
男看守倒是不太在意:“你多想了,她就是道君转世,进了白塔也要搭上性命,而且她被判到了18层呢。你想想18层都是什么人物?这女人虽然哗众取宠,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他说得倒也有道理,女看守觉得心中的慌乱被抚平了些。
她用余光瞄了李禛一眼。李禛正站在囚犯队伍中,抬眼凝视着远处传来的灯光,神情自若。
见此,女看守张了张口,正欲和同伴再说些什么,忽觉周围一阵颠簸,几秒后船彻底停了下来。
她当即将想说的话抛之脑后,挺直身体回到女囚的队伍中。
黄色的强光裹着浓雾落在甲板众人的身上,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半眯着眼,看向前方。
船,靠岸了。
第18层监狱
白塔岛没有门。
没有进来的门,也没有出去的门。
按白塔狱警的话来说,这就是“只有天堂才需要门,而地狱不需要”。白塔岛是地狱中的地狱,当然也不需要门。
和其他地方的狱警制服不同。白塔岛的制服是白色的,胸口处有一个红色的三角形标识。这就是白塔监狱的标志。
这种制服用特殊布料制成,能够抵挡海雾和海水的腐蚀。狱警们穿着这样的白色衣服,从高塔之中走出来,将女囚和男囚分别带往两个方向。
带囚犯们来的看守们似乎也不愿与这些疯子打交道,只交接完物资和犯人,确认无误并签字后,便毫不迟疑地离开了。
李禛侧过头,微微打量着负责女囚的狱卒。她长着一双阴鸷的眼,鼻子有些鹰钩,更显得其蛮横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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