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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崇摆摆手:“莫要信口开河。我只问你,事办的如何了?”
“办好了!人已关进去了。”马高说着就道:“公主是皇家血脉,杀不得。但那姓金的小白脸,也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水崇瞪眼:“你可知,圣上将二殿下准备的字赐给了金御史?安民!安民!这是圣人御赐的。圣人总以为金镇乃是二殿下转世,待之与别个臣子不同。
他若有了损伤,皇上若是怪罪下来,王爷怎么办?王爷身在京城,那是咱们得软肋呀!你能狠心置王爷于死地?王爷在京城一日,我们便受制一日。此理皆当谨记。”
侯孝健与水淳急忙起身:“谨记!”
马高急忙道:“是!末将谨记。”
水崇这才道:“既然办好了,那便看护好!边陲之地,奸细甚多。需得防着奸细害了公主与金大人,懂?”
懂……吧?嗯!懂。
马高应的含含糊糊的,不知道这话是出自肺腑的真话,还是暗含了另一层意思。
别管真假吧,慢慢琢磨,他先迎着,从里面退了出去。
人走了,侯孝健才皱了眉头:“此等莽夫,迟早惹出祸事来!”从不知谨慎为何物。
水淳起身,站在案几边上:“父亲,若无割裂北境之准备,此二人决不能杀。有御史来查,儿子以为,查便是了!便是查出来,难道尽皆王府之过?便是查出来,朝廷如何决断,那是朝廷之事。
朝廷若不留一丝情面,彼时,我们也做好了准备,可应对朝廷发兵;若朝廷肯留情面,这说明……朝廷尚未做好准备。我们便是即刻起事……亦无不可。”
侯孝健马上道:“五爷所言极是。”该做准备了,北静王在京城,牵扯整个北境,难道都要跟着他丧命,“在此之前……王爷,牛继祖与陈瑞武当……”他在桌上轻轻的写了一个字——杀!
此二人乃是北静王水溶的亲信,替水溶盯着北境的一举一动。
若想撇开水溶,便需得拔掉水溶的眼睛。此二人权最重,只有拿下他们,其他人才好办。
可这二人又岂是那般容易便能拔掉的?
侯孝健给了建议:“……若是不能杀金镇,那便不如用他……拔了这俩跟刺。”
水崇‘嘶’了一声:“此事……你容我思量思量。倒是不急。”
是!不急。
水崇又说起了南王:“此番意外受伤,南王难免猜疑。需得派亲信之人前去,解释当下之事。越是此等时候,越是不能与蒙国为敌。安抚南王,你们看,谁去合适?”
水淳低声道:“为彰显诚意,自然是儿子亲自去最好。”
“你去?”水崇看向儿子,几番欲言又止。
“就儿子去!您若舍不得儿子,那谁又能甘心受您驱使,跟着您起事呢?您也说了,连那位公主也知道一路上与将士同甘共苦,更遑论儿子了。”水淳说着,就一拱手,“父亲下令吧!儿子这便带人前去。”
水崇重重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水溶在京城,养于锦绣堆里,如何知道这北境的真实情况?他躲在府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岂不是江山只在刀锋之下的。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王府在他手里,只是北静王府。北境在他手里,也只不过是区区北境而已。
北境的主人没别的,就是要有这般悍勇之气。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万事小心。”
“是!”反倒是水淳一再叮嘱:“公主就是公主,御史就是御史,父亲当设宴接风,当与之改善关系。”
您在北境一言九鼎惯了,这得改!
如若不然,不等准备好,朝廷先惊醒了,这便不对了。此次您的应对就欠妥当了。
水崇虚心接受:“好!父亲知道了。”他看着儿子,一脸的心满意足:“去吧!办事去吧。为父知道该怎么办了。”
水淳果然转身走了,侯孝健就跟水崇夸:“姐夫,淳哥儿如此,乃万幸之事。”
是!万幸如此。水溶如何与我儿比?更遑论水渝与水涌,真真不过是庸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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