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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门有多长时间没有这般热闹了?”宣平门守将荣平川身姿笔直地站立在城墙垛口处,目光深深地看向下方。原本久无人烟的宣平门内,此时却聚集了大量的百姓。更有一群身着皂衣的衙役与小吏不断地奔波于百姓之中。若非那些衙役与小吏手持京兆府公文,荣平川早就下令将其全部驱逐了。副将董兴苦笑道:“九个月零十一天,我宝贝闺女应该都会跑了。”自旱灾彻底失控后。整个长安城,所有城门都进入了戒严状态。宣平门自然也不例外。荣平川转身拍了拍董兴的肩膀,安抚道:“快了,再坚持坚持,快过去了!等此事过去,我准你一个月的假,到时候回去好好陪陪弟妹他们。”董兴低下头苦笑道:“老伍长你又哄我,几个月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荣平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握起拳头朝着董兴胸口重重锤了一下,不满道:“上次老子那不是看走眼了吗,谁知道周启平那小子这么不能扛。”那一拳看似重,实则落在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少力道。董兴抬起头郑重地看向荣平川问道:“那这次呢?这次老伍长可有看走眼?”荣平川转过身,再度看向下方百姓,缓缓开口说道:“这次?这次不会再看走眼了!我相信他!”“老伍长对那位就这般有信心?”董兴看向荣平川的背影不解道。荣平川重重点头重复道:“我相信他!”荣平川明明看向的是下方百姓。但不知为何,双眼深处浮现的却是一副鬼泣沙场。那沙场中,一身高七尺有余,身披暗金色盔甲的中年男子,稳坐于高台之上。一道道军令自那中年男子口中而出,通过一杆杆铮铮作响的令旗。不断地朝着下方扩散。高台下方,无数大小不一,武器不一的军阵,随着那人的军令不断地调整着细微的位置。变阵!变阵!再变阵!直到最后一次变阵后!全军应战!军阵前方,黄沙滚滚,数不清的战马朝着军阵冲来。人一过万!一眼望不到尽头!荣平川不知道那一刻究竟来了多少敌人!那一刻,他只感觉大地都在颤抖!整个沙场好似到处都是马蹄声一般。伍长在他身旁,用尽全力嘶吼着:“小崽子们!都给老子听好了!握紧你们手中的长矛!不要怕!我们有大将军在!!”荣平川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怕,只记的,当大将军三个字从伍长口中吼出来时。整个伍都沸腾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军阵!所有士卒都开始大声怒吼起来。他不记得自己吼了什么,只记的最后整个战场上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匈奴人疾驰的马蹄声!如奔雷一般!一种是汉人齐声怒吼的声音!直震云霄!“大周必胜!大将军必胜!”城墙垛口处,荣平川双眼模湖,口中喃喃低语。身后。董兴望着前方身躯微颤的荣平川,不由得关切道:“老伍长,老伍长。”闻得身后喊声。荣平川勐地回过神来,缓缓展开双手伸了个懒腰,放下手臂时不经意间自双眼处一扫而过。随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有点困,我去小憩一会儿,等京兆尹来了,莫忘了唤醒我。”话音落罢。荣平川径直地转身,快步走向城门楼。徒留下一脸懵的董兴。望着愈行愈远的荣平川背影。董兴挠了挠头,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家老伍长身上可能藏着天大的秘密。‘不应该啊。’董兴喃喃自语道。自正德十六年参军以来,董兴便一直在荣平川手下。此后不久便成了荣平川的心腹。荣平川伍长,他小卒。荣平川什长,他伍长。荣平川百户,他副百户。荣平川宣平门守将,他副将。若是真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那也只有参军之前了。可一个伍长,又能有什么秘密呢?董兴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脑袋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转眼间,思绪便再度跳到自己那刚一岁的宝贝女儿身上去了。‘也不知道宝贝茵茵有没有学会走路。’董兴喃喃自语道。随即便自问自答道:“应该会了,家里那几个臭小子一岁的时候都会走路了,没道理宝贝茵茵会比他们差。”就在董兴仍沉浸在美好幻想中时。城门下忽然发生了一些极大的变化。守城士卒急忙道:“董副将!董副将!”“嗯?怎么了?”董兴瞬间回神,快速反问道。“董副将快看城下!”守城士卒急忙回答道。不待士卒将话说完。董兴快速朝着城墙垛口跑去。只见城墙外一切风平浪静,无人试图穿过护城河,更无人试图蚁附攀爬城墙。不待董兴转身呵斥。那守城士卒急忙开口说道:“这边!董副将这边!”董兴方一转身,便看到那士卒满脸通红地不断指向城墙内。“咳咳!”董兴轻咳一声,快速折返。无他。自然反应罢了。当董兴趴在垛口处朝着城内望去时。只见远处街道上正缓缓驶来一辆辆满载的马车。“那是......”董兴揉了揉眼努力看去,待看清马车上装载的并非粮食、粥饭等物后。董兴不由得诧异道:“运的是木料?”不一会儿的功夫。数不清的马车,拉着数不清的木料缓缓越过城下百姓。直到行至城门处时方才停下脚步。一腰挎长刀的年轻男子自为首的马车上一跃而下。董兴看向那人,大声道:“来者可是京兆尹大人之随从。”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大声回应道:“正是!在下赵守!奉我家六爷之令,将这些木料,全部运送至城外。”说着,赵守自怀中掏出一份公文以及一块明晃晃的令牌。手举公文与令牌,大声道:“此乃通行公文!以及赈灾总指挥使令牌,还请将军核验后,打开城门,放我等通行。”董兴朝着身旁士卒用了个眼色,随即大声道:“还请稍待片刻。”话音落罢。董兴转身径直地朝着城门楼走去。这等大事,他一个区区副将,如何做得了主。不一会儿的功夫。荣平川揉着泛红的双眼,打着哈欠缓缓走出了城门楼。方一抵达城门上方,先前那得了董兴眼色,前去拿取公文与令牌的士卒也已然折返。荣平川接过公文,快速查看一番后,吩咐道:“公文与令牌都没问题,将令牌还回去。”话音落罢。荣平川看向董兴等人,沉声吩咐道:“戒严!”“遵令!”众人面色一正,齐刷刷地抱拳回答道。随着许奕在城内动作不断,收缴粮食不断。城外灾民已然很少再会试图混入城内了。但长安城事关重大,再如何谨慎都不为过。若是放进来一个身带疾病的灾民入城,不出事还好,一出事整个宣平门上到守将,下到守卒。无一人可以承担那可怕的后果。片刻后。待所有士卒全部进入战备状态后。荣平川大手一挥,下令道:“放吊桥!开城门!”伴随着荣平川一声令下。宣平门三个门道缓缓打开两道。这已然给足了许奕面子,若是其他人来,至多也就打开一个门道罢了。荣平川看向下方赵守,朗声道:“赵护卫,请!”张守郑重抱拳行礼道:“谢荣将军。”话音落罢。赵守大手一挥道:“出发!”顷刻间,数不清的马车拉着满载的木料缓缓朝着两道城门驶去。赵守大踏步走向马车。随着马车缓缓驶出了宣平门。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踏上了护城河上方的吊桥。相比第一次出城时的剑拔弩张,这一次出城倒是顺利不少。即使没有士卒护卫,此时的吊桥上亦没有一道灾民的身影。渐渐地,第一辆马车走下了吊桥。赵守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随即马车继续缓缓前行。赵守斜靠在木料上,静静地打量着城外灾民。灾民们依旧是聚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堆。或躺、或坐,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与上次相见,灾民们脸上多了一些红润,身上或多或少地多了一些衣衫,用以御寒。随着车队缓缓向前。赵守脸上的笑容愈发地骄傲起来。出城三里,未见一具饿殍!更未见一个插标卖首的稚童。与上次相比,简直就是天翻地覆般的变化。而这!自然是他家六爷的功劳!赵守自怀中掏出一份堪舆图,左右对照之后。缓缓摆手道:“停!”待马车停稳后。赵守将堪舆图重新收入怀中。翻身爬上木料顶部。重新掏出堪舆图,大声道:“一到五号马车!向左行进九里!于九里处卸下木料!”“六到十号马车!向左偏移六里,于六里处卸下木料!”“十一到十五号马车,向右行进九里!于九里处卸下木料!”“十六到二十号马车,向右行进六里!于六里处卸下木料!”“二十一到二十五号马车,于此地道路百米外卸下木料!”“其余马车继续跟我走!”话音落罢。赵守爬下木料堆,继续缓缓前行。......城门楼上。荣平川挑目看向城外。只见原本排成一条长龙的马车,此时已然缓缓朝着左右分散。每行进一些距离便会分散一波。当木料卸完之后,众多马车便会顺着另一条吊桥重新回城。一切都显得极具章法。荣平川收回目光,转身走向另一边城墙。随着时间的推移,城门不远处那些汇聚的百姓,人数已然超过两千。且还有愈聚愈多的趋势。“六皇子究竟在搞什么?”荣平川收回目光低声喃喃道:“花费如此多的财力人力物力,究竟是要建什么?”京兆府衙门张贴在城门不远处的告示荣平川早已看过。那下方两千余百姓皆是木匠。无论是五十文一天也好,还是三十五文一天也罢。初看倒是没什么,可莫要忘了基数与时间。若是全部算下来,这每一日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更何况,那告示中明明白白地写明了,无需自带干粮!就在荣平川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城门不远处的那些百姓,在衙役的组织下,全部站了起来。正嘈乱地排列着队形。荣平川再度放眼望去,不由得轻笑道:“一群衙役也搞上阵型了。”董兴闻言不由得咧嘴一笑,开口说道:“要不要属下下去教教他们什么叫真正的队形?”荣平川想了想随即开口说道:“也好,带两百人下去。”“遵令!”董兴面色一正大声回应道。就在董兴即将走下城墙时。荣平川大声叮嘱道:“让弟兄们对那些匠人和衙役客气一些。”董兴顿了顿,随即回答道:“遵令!”......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许奕约定的未时愈发地近了。宣平门城墙内,直到此时仍有大量的匠人,自四面八方快速奔来。单单是一上午的时间,工房花名册上便多了足足上千位木匠。胡元初坚信,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端。当工钱下发的那一刻,定然还会有数不清的匠人争相加入工房。胡元初谢过董兴等人后。不断地打量着眼前整齐了许多的匠人队伍。眼神中时不时地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咳咳。”胡元初轻咳一声,人群中细微的骚动声瞬间戛然而止。胡元初强行忍住内心的兴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随即缓缓迈步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默默等待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道身骑高头大马的身影,在二十余衙役的簇拥下缓缓朝着宣平门奔来。在其身后,更有十余辆满载的马车缓缓跟随。那马车上赫然摆放着一口口上了锁的大箱子。“京兆尹大人到了,都打起精神来!”胡元初大吼一声。随即快步离开人群,朝着那缓缓奔来的身影迎了上去。“启禀大人,此番共募集木匠两千九百四十六人!”胡元初拱手行礼大声禀报道。许奕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排列基本整齐的匠人,随即低头看向胡元初夸赞道:“此事办的不错。”胡元初面色一喜,连忙道:“若不是大人的名望支撑,恐怕应募匠人绝不会如此之多。”许奕轻笑一声,显然并未将马屁话往心里放。随即平静道:“这队列何人所整?”胡元初当即回答道:“回大人,队列乃守城副将董副将带人所整。”许奕微微点头,随即驱马前行。当其抵达三千匠人面前时。荣平川已然走下了城门楼。“宣平门守将见过六皇子殿下。”荣平川抱拳行礼道。许奕翻身下马拱手回礼道:“荣将军唤我官职即可。”话音落罢。许奕再度拱手道:“还未谢过将军助我整队之举......”一番寒暄后,荣平川满脸笑容地告辞返回城墙之上。许奕再度翻身上马。目光缓缓扫视过眼前众人。微微调转马头,伸手指向身后那十余辆满载着一口口大箱子的马车。随即沉声道:“这马车上所载的便是你等接下来的工钱!”话音落罢。两名衙役快速抬下一口大箱子。勐地将其打开,露出其内满满当当的铜钱。刹那间,三千木匠无不瞠目结舌。:‘好.....好多钱!’:‘这......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一天五十文,三天一百五十文,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文!足足一两半银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干上一个月的活,唉。’:‘唉啥唉,没看到足足十余辆马车呢吗?那都是钱!都是即将发给咱们的钱!’:‘就是就是,单单这些马车上的钱,便足够咱们干十天半个月的了!不少了,知足吧。’:‘得了吧,谁知道最后会不会克扣咱们的血汗钱,照我说啊,能拿一天是一天,敢克扣就直接撂挑子!’铜钱谁都见过,但如此数量的铜钱,见过的人真没几个。一时间,三千木匠无不议论纷纷。有人震惊,有人崇敬,自然也有人充满了不信任。许奕缓缓摆手,当即便有衙役齐声怒喝道:“肃静!”待嘈杂声渐渐平息后。许奕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十余辆马车。沉声道:“钱就在这里!依照告示所言!工房登记造册者日五十文!”“未曾登记造册者!日三拾伍文!”“每日收工后!本官会派人将当日工钱,一文不少地发放给诸位!”“本官以京兆尹的身份向诸位承诺!若是有人敢克扣工钱!一经查实!无论数量多寡,一律人头落地!”话音落罢。宣平门内瞬间爆发出阵阵喝好声。若是旁人如此承诺,持疑者定然不在少数。但眼前之人既然是许奕,那么迟持疑者势必大大减少。现如今许奕两个字在长安城内,当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许奕微微摆手,制止了喧哗。随即继续沉声道:“钱!本官可以保证一分不少!”“但!有些丑话,本官亦要说在前面!”“此番出城!凡是擅自脱离队伍,不听调令者!工钱一文不发!”“凡是骚扰灾民者!扰乱城外秩序者!工钱一文不发!”“凡是偷奸耍滑者!消极怠工者!工钱一文不发!”“本官给诸位一刻钟的时间!若是接受不了!现在即可离开队列!”话音落罢。许奕调转马头,远离木匠队列。看似是给匠人们商量的时间与空间。实则不然。这些条件,无论到什么地方做工,都是必然的。完全没有商量的必要。许奕此举真正的目的是给那些试图滥竽充数者一个反悔与离开的时间!日三拾伍文到五十文,这个数目对于极大多数底层百姓而言,已然是一个较为难得的丰厚报酬了!自消息传出去后。势必会有一些百姓试图滥竽充数、浑水摸鱼。这部分百姓的数目,显然不会是一个小数字。多花费一些银两是小事!可滥竽充数最终耽误的却是许奕的大事。此番警告过后,若是不识抬举,那便怪不得许奕割韭菜了!一刻钟后。许奕缓缓驱马奔来。原本近三千人的队列此时竟直接少了三分之一。胡元初满脸羞愧地拱手深深行礼道:“大人,属下办事不力,还请责罚!”事到如今,胡元初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三千匠人中竟被混进来一千滥竽充数者,这若是发现的晚,耽误了大事。那罪名可就彻底大了。许奕平静道:“功过相抵。”“谢大人。”胡元初闻言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许奕再度扫视众人。刹那间,整个宣平门内,两千匠人聚集所在竟鸦雀无声起来。片刻后。许奕缓缓收回目光,朗声道:“诸位既然选择留下!便代表诸位已然同意了方才的要求。”“既然如此!那么本官便送诸位一个见面礼!”话音落罢。许奕许奕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朗声道:“未在京兆府工房登记造册者出列行至此处!”顷刻间。稀稀拉拉百余人满头雾水地走向许奕所指空地。许奕大手一挥,下令道:“胡元初!”胡元初瞬间身躯一震,连忙大声道:“属下在!”许奕沉声道:“依照花名册!发钱!今日所有人无论有没有登记造册,全部依照满日发放工钱!”话音落罢。宣平门内再度爆发出阵阵叫好声。其内自然也有百余人哀嚎声。但很可惜。百余人的声音如何比得过一千余人的声音。“大人!大人!”一中年男子大叫着走出百余人的队列。随即大声道:“大人!我愿意登记造册!方才只不过是来的晚了一些!我愿意啊!”顷刻间,百余人无不大声高喊。许奕微微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开口说道:“若是愿意登记造册,即刻登记,到时自会按照五十文发放。”话音落罢。当即便有一名典吏,手持花名册走向众人。登记造册,并非简简单单的写个名字便算。而是要详细地将其家庭住址,身怀技艺等信息全部填写入内。事后自会有衙役,深入核对,以防胡乱填写。许奕此举目的有三。一来,防止滥竽充数者混入其中。二来,此举可壮大京兆府工房,只不过这是顺手为之。最重要的其实还是第三点。那便是,其可以通过花名册,掌握匠人们的基本信息。如此一来,若是需要调度、调整,将会变得异常简单。趁着一众衙役分发工钱之际。许奕翻身下马,自马腹侧兜处取出两张宣纸。迈步走向胡元初。若是细看,便不难发现,那马腹侧兜内,赫然还有着十余张同等规格的宣纸。许奕将最上方一张堪舆图递给胡元初。胡元初双手接过堪舆图。方一入眼,眼神中便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宣平门外的景象!胡元初抬头看向许奕,不确定道:“大人......这是?”“宣平门外三十里!”许奕面色平静道。话音落罢,示意胡元初继续看下去。胡元初定了定神,面色一正,无比认真地看了下去。其堪舆图上,灾民聚集地、高地、洼地等信息皆被许奕以各式图形标注了下来。在其右下角处,更有数行小字,详细地标明各个图形所代表着什么。如此事无巨细的堪舆图,胡元初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半刻钟后。见胡元初收回目光。许奕平静道:“堪舆图上所有标注的地点都看过了?”胡元初眼神中的震惊之色久久未去。闻言急忙回答道:“回大人,全部看过了。”许奕微微点头,随即手中仅剩的宣纸递给胡元初。询问道:“多长时间能够将粥棚全部搭建出来?”胡元初双手接过宣纸,快速地看了几眼。那宣纸上所画粥棚与现存粥棚,有着较大区别。总的来说,较之现存粥棚,要更加完善与合理。至于难度?并不存在。若真强行索要一个难度,那也只能是所需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胡元初默默估算一阵。随即拱手回答道:“回大人,若是以现有木匠数量,至少也需五日时间。”“其大部分时间都将用于搭建之上,若是有足够的民夫。”“那么属下有信心于明天日落之前,将其全部搭建完毕。”一日半的时间。倒也不算太久。许奕微微点头,随即平静道:“需要多少民夫?”胡元初想了想,拱手道:“三千民夫,只需三千民夫。”许奕点了点头答应道:“可!”随即郑重地看向胡元初,缓缓开口说道:“此事若是办的漂亮,本官记你一功。”话音落罢。胡元初瞬间面露激动,急忙再度拱手行礼道:“谢大人!”许奕笑了笑,并未多言。缓缓转身,翻身上马。而此时,两千匠人已然领到了各自的五十文钱。脸上各自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见许奕翻身上马。刹那间两千目光汇聚于许奕身上。许奕笑了笑,开口问道:“这个见面礼,诸位可还喜欢?”一时间,两千人异口同声道:“喜欢。”许奕微微摆手轻笑道:“今日的钱已经给你们了,接下来可就该你们干活了,谁若是偷懒,可别怪我亲自下马给你们再抢过来。”:“六皇子殿下放心!我等绝不会偷懒的!”:“就是就是,京兆尹大人信任我们,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京兆尹大人的信任。”:“直娘贼的!谁敢偷懒俺刘大壮第一个收拾他!”:“还有我!还有我!算上我一个。”许奕微微摆手,笑道:“好了,诸位,咱们该出发了!”话音落罢。许奕缓缓驱马朝着城门走去。其身后,原本便不算多整齐的队列。这一走动,瞬间更加散乱了。毕竟不是军伍,许奕并未过多插手此事。只要不掉队,不拥挤,那便一切好说。方一走到城门处。便看到荣平川笔直地站立于城墙之上。见许奕率众走来。当即吩咐道:“放行!”顷刻间,原本守在城门处防止灾民混入城内的披甲士卒迅速让开道路。许奕微微拱手。随即率众穿过城门,踏上吊桥。吊桥另一边,忙碌过后的赵守等上百人已然早早地于吊桥尽头等待。其身旁上百人,赫然是许奕精挑细选出来的最精壮衙役。而众衙役身旁,赫然站立着上百马。不远处,赫然还有着上百空荡荡的车板。许奕方一走下吊桥。赵守便快步迎了上来。“六爷,木料已经全部放置妥当了。”赵守禀报道。许奕微微点头,驱马让开吊桥。随即吩咐道:“十人一队,前去募集灾民中体强力壮者,日十五文,包三餐,三日一次荤腥。”“此番只需三千人,愿来者,与此处汇集。”说着,许奕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大周朝的百姓们每日只吃两餐,包三餐的诱惑即使是寻常百姓都难以抵挡。更别提灾民了。更何况,除了三餐外还有十五文钱,以及三日一次的荤腥。若是许奕不加以限制。用不了多久,方才所指之处便会人满为患。话音落罢。赵守抱拳道:“遵令!”随即。百名衙役翻身上马。快速朝着一个个灾民汇聚之地奔去。自数万灾民中寻到三千稍强壮一些的人出来。这并不难。更何况,这几日以来。通过许奕不断地运作,城外赈灾的粥饭已然足斤足两。这种情况下,寻到三千精壮民夫,真的没有一丁点的难度。“大人。”胡元初行至许奕面前拱手行礼道:“两千匠人已全部走出吊桥。”许奕微微点头,随即吩咐道:“民夫稍后便至。”话音落罢。胡元初拱手行礼道:“那属下便先安排匠人,将其彻底部署分散。”许奕微微点头道:“可,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胡元初拱手道:“遵令!”话音落罢。胡元初手持花名册,大踏步离去。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适当的放权,总能收获意想不到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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