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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辟雍学府（第2页）

稻妻，清籁岛。

辟雍学府。

远远就能望见红色的圆顶钟楼，涂成白色的外墙镂空，悬挂了计时的时钟。

比之圆顶偏淡的暖色调五层教学楼和略高出楼身的烟囱，与旁边载种的枫树、银杏交相辉映。而墙面上占据了近半的爬藤类植物，宽敞的石板路两旁铺满了地面的落叶，又为建筑本身增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明显的枫丹风格，但又糅合了更多的轻松、典雅的气氛。摒弃了复杂的肌理和装饰，简化了线条。

简单来说，更注重实用性。

相比之枫丹的建筑，有不少枫丹人指责缺少了重要的奢华和精致美感。但放在稻妻，作为学校，已经是和稻妻的传统建筑差距十万八千里。如果不是大名亲自下令并提出的建筑图纸的修改要求，少不了被那些讲究传统的稻妻名家指责毁风败俗。

自幼年起在清籁岛生活的砂金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没呆到毕业就提前离开，导致他没有办法走常规路线进入大名府就职，但其中的氛围却比教令院好上不少，更不用说他还是在这里捞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和教令院讲究什么生论派、知论派还有明论派之类的六大学派不同，辟雍学府的学院有很多。法学院就是学法律的，农业学院教种地，海洋学院研究海洋生物和水产……名字一听就清楚。”

砂金领着一行人散步般的在辟雍学府里参观，只有维里塔斯·拉帝奥在并排同行。甚至因为对方的大长腿，而不得不隐蔽的加快速度。

清籁岛与枫丹、须弥常年有合作，前者从建筑风格就能看出来，后者更是历史源远流长。

早年清籁岛遭遇雷鸟袭击，虽然被鸣神杀死并镇压，但其残留仍造成了一定影响。不仅使得体质比狐人妖怪弱上一筹的人类不得不大举搬迁，还对农业、渔业等粮食种植动物饲养等方面都造成了大幅度损害。相比之稻妻其他岛屿，清籁岛自古就是稻妻的粮食主要产地，人口众多，因此陷入减产缺粮的窘迫境地，当时还没有成为摄政关白的大名只能通过幕府向须弥的教令院求助，并开出高价聘请生论派和素论派学者前往稻妻进行研究和任教。

由于教令院的学者取得学位和升级学位需要通过发表论文获取，面对提供充足的金钱和课题甚至还有专利权限，当时的两个学院可谓是奋勇争前倾巢而出。很多人满载而归，也有不少因为感情或者研究需要时间过长，短时间内无法出成果等方面的因素留了下来。正是靠着他们的帮助，才使清籁岛恢复了最初的宜居宜业，也使得辟雍学府得以建立，并支撑起了稻妻的教育和研究工作。

可惜近些年两边的温度转冷。

不知是觉得关于稻妻的论文被发表的太多，剩余可研究范围缩小，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近些年从教令院前来任职的学者们水平可谓大幅度跳水。如果原来是诃般荼带团的一群陀裟多，现在就是帝利耶悉组团混研发金。反而私下自费前来的学者里，有几个的水准不错，通过了辟雍学府的入职测试。大概是因为研究内容遭到教令院的打压忌讳，虽然很有才华，但为了研究不得不远渡重洋前来异国寻求投资和扶助。

本来教令院送来的就都是浑水摸鱼的主，清籁岛这边看了他们的水平和能力，自然要消减原来的投入。而原来花钱豪迈的金主收紧了钱包，须弥那边也不愿意把看好的人才往这边送。两边一起用力，原来热门的稻妻留学项目，自然遭到了冷遇。

砂金的年纪够轻，又是以主管大名内库、日常用度、理财投资的宫内省为目标。自然对其中的原因没有了解。他只要知道不是自己和教令院大贤者阿扎克签署的合作协议造成的就可以了。

反正两国的外交关系下降是事实，且诱因早在他离开沙漠前就已经产生，只是在那几年正爬上高峰，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光明正大的选择须弥下手。

相比之下，在医学、数学、机械生命、炼金术、地脉研究等多个方面都有卓越成就，连对于已逝的须弥大慈树王和沙漠的赤王都发表过著作，将整个教令院都驳倒的“真理医生”维里塔斯·拉帝奥居然会离开教令院到辟雍学府任教。砂金认为自己可以猜到大名府负责教育这一块的官员的想法：这样举世闻名的人物，简直和天上掉馅饼没什么两样。不过他本人认为更像是天上掉金子——除非你头上戴了钢帽，否则就等着被砸个头破血流吧。

至于最后金子换到的钱够不够医药费——反正是和他砂金无关。

为了体现对拉帝奥教授的重视，虽然人还没有到位，但辟雍学府一早就安排好了当事人的办公室和研究室。至于那些跟在两人身后，像鹌鹑一样缩头缩脑的教令院学者，他们还要先通过教师资格认证。

临时提供的宿舍只有一个月时间，如果连助教都考不上，那就只能搬出去自费住宿了。无论他们是再接再厉还是自己想办法拉赞助都好，大名府最多只提供一张返回须弥的船票。

“……虽然不像教令院大权在握，但应该正适合拉帝奥教授你教书育人循循善诱的伟大事业。”

“重视使用，忽视理论研究。你确定我在稻妻能找到长脑袋的学生，而非全都是水的蠢货。”

收下办公室钥匙，暂时没有提出新的装修要求的天才学者在没有第三个人的办公室里摘下石膏头套。在之前的合作里已经习惯无视对方口舌的他，仍不免为其喋喋不休感到厌烦，直接打断了后面的话。

“这就要看拉帝奥你的发挥了——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这里没有阿扎克那样的白痴，也不像教令院靠学者治理国家，大部分人都不务正业——只要你不想着培养出和你一样独一无二的天才，总能找到合心意的人选。”

“呵，正业，什么是正业。”紫色短发的高大男人双手抱胸，冷笑着对峙。

“一心求学，毕业后继承家业在大名府任职，最好能进入内阁延续家名的正业？”要是有第三者在这里，免不了要被他们之间的氛围冻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