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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斌仰天笑了笑。
大概因为他的起身和激动,那毒流窜得更快,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指尖也没毒血流出来了。
他又是呕着黑血,面色白得可怜,而嘴唇则是发紫的。
楚烁和谢北翰急了。
南璃上前几步,直接扣住曹斌的手,将他摁了回去。
再是画了一道驱毒符,道:“有话坐着说也行,既是渣爹,就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我是不会画第三道的了,你自己掂量着吧。”
曹斌看着她的脸。
明明是神色淡漠,但眼底却是透着担忧。
他眼睛湿润,点了点头:“多谢九王妃。”
南璃见他情绪稳定了,便挪了张凳子过来。
她早有准备,在一个乾坤袋里装了些零嘴,为的,就是今日!
曹阁老见她一副看戏的模样,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道:“九王妃,我的家事,你就不方便听了吧?”
“曹大人这话不对,我是要查案啊。”南璃笑着眨眨眼,“令夫人和令公子的毒还没完全解开呢,我走了之后他们若再出意外怎么办?我还是得在这里看着。”
她只是好奇,为官清廉,受百姓尊敬的曹阁老竟会受到儿子的控诉。
可见人都是多面性的。
有的人是好官,但他未必对家人好。
有的人是贪官,但他却为家人处处考虑。
像她爹这样两头兼顾的,倒是不多见了。
曹阁老的脸黑了又黑。
曹斌已经缓了过来,说道:“九王妃在此正好,让她也听听你如何苛待妻儿。”
曹阁老拂袖反驳:“胡言乱语,我如何亏待你们了?!”
“怎么不是亏待?阿娘嫁给你的时候,带了不少嫁妆,可为了你,如今是所剩无几。如今她连一副像样的头面都没有,她连门都不敢出了,你又知不知道!”曹斌怒骂道。
因为曹阁老是靠岳家供着读书的,他家是一点家产都没有。
每逢他在官场上要用银子,都是曹夫人给他准备的。
若是没能凑到钱,曹阁老虽不会打骂妻子,却是板着脸好些日子,不会踏足妻子的房间。
最后都是曹夫人认输,凑不齐银子,就将嫁妆变卖,夫妻两人就是这样磕磕绊绊度过了二十年。
楚烁侧头打量了一下曹阁老,震惊道:“曹大人,你在官场上威名赫赫,怎么就这般窝囊,还要用妻子的嫁妆啊?”
谢北翰跟着点点头,“二郎,看来我们也没那么纨绔。”
曹阁老被人知晓这些事,还是被两个纨绔后辈知晓,顿时恼羞成怒。
“你们……你们出身贵族大户,生来金尊玉贵,根本不知道人间疾苦!”
“哈哈,我父亲遇到姨娘的时候,他只是个小副将,可他也从未用过姨娘的钱财。”楚烁朝着他翻了个白眼,“我们是金尊玉贵的长大,可也全靠父母先辈奋斗。曹大人,你小时候没过好,应该怪你父母才是。”
谢北翰接着说:“也是奇了怪了,曹大人,你没过好,理应更偏爱自己家人,为儿子好好铺路才是,怎就要拿银子去捐了,也不肯给儿子娶妻用啊?难不成你受的苦,还要让儿子再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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