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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
而另一边,窦绿琼泡在氤氲着热气的浴桶里,玩起花瓣来。
撷月、抱香在旁边为她沐发,拢雪便做着添水的活。
其实窦绿琼只是吓的,因为卫玠不跟她说话,她紧张起来,便疼得哭了。
但现在团在热汤之中,身边有自小服侍的三个婢女陪她说话,身上不疼,心上也不怕了。
想来也有方才时间不长的缘故。
见小姐笑了,抱香紧着的心也放松下来,大着胆子调侃:
“方才二公子进门,见了扇子后的小姐,竟是看得痴了呢!任凭他是潘安在世,还是邹忌昳丽,我们家小姐,也是洛水神女,西施罗敷,岂有不相配的道理。”
撷月觑了她一眼。
窦绿琼托着脸,压不住唇角的笑意:“真的吗?”
拢雪也笑,脆生生道:“奴婢长这么大,除了夫人,还未见过比小姐更好看的姑娘。”
“你才多大。”撷月取来帕子绞发,边叮嘱着:
“进了卫府,不许再这么没规没矩,往日的小姐也不要再称,该改叫娘子,都记住了?”
抱香、拢雪忙齐声称是。
身上干净了,撷月扶窦绿琼起来,细细为她穿戴好,又拿中午才摘的新鲜荷花熏了熏衣裳。
抱香手持青质四叶於菟蟠螭纹镜,方便窦绿琼整理仪容。
上面雕有铭文:龙掌风雨,虎辟不祥;银锡明曜,光宜美人。
是庆贺窦绿琼十岁生辰时,窦宗恭请名匠所刻祝语。
诚哉斯言,窦绿琼实为难得一见的美人。母亲齐瓌本就名动扬州城,虽悲其早逝,但从胞妹齐敷之倾城容色中也可窥见一二。
不同的是,齐敷已近三十,金钗颜妃,自有一股风赡华美体态,温柔淡雅,气质清流。
窦绿琼则是面若粉桃,琼鼻樱口,五官初初长成,却隐见清艳卓绝姿容,举手投足伶俐扑俏,虽少些气质,却也不失可爱。
两者是为“扬州双姝”尔。
而此刻美人皱眉,好不可怜。
“撷月。”
就要出耳房时,窦绿琼想起什么似的,担忧地看向撷月,“我方才哭了,夫君并不来与我拭泪,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默了默,又补充:“他也不同我说话。”
撷月也没甚经验,想了想,便道:“娘子别担心,兴许是二公子吃了酒,有些醉。”
窦绿琼仍不放心:“那我还抓伤了夫君,他该不会是因为这个生气?”
“琼琼。”
将要进门前,撷月顿住脚步,凝视着因慌乱猜疑而不安的小姐。
“在府中您是怎么对夫人、对老爷的,也只管放心那样对公子。”
“君子操履守正,何忧人之不喜?”
窦绿琼点头,似有所悟。
于是轻轻推开门,卷起玉珠帘,见卫玠倚在床头看书,待室内丫鬟皆退下去了,她走到床边,发现被衾已经换了新的,于是唤了声“夫君。”
卫玠抬头看她,萤烛之下面如兰石美玉,却质地冰冷,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侧身让她上床。
没有被冷待,窦绿琼欢欣了一两分,见卫玠放下书熄灭烛火,壮起胆子侧躺在床榻上,扯了扯丈夫的衣袖。
“夫君对不起。”
卫玠的身体僵硬了一两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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