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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为同伴断后,虚心客连发虚心八法带起层层气流。
竹影森森不容来者轻越屏障,怎想杜松槐竟不为眼前所惑。
墨云金枝转眼架住竹杖,迦叶指之力已是轻拂神庭、哑门、风池、人迎、膻中、鸠尾、巨阙等七大死穴,坚竹冷哼一声,眨眼黄泉启程。
逃逃逃,淡菊犹如丧家犬,小树林急急而奔,上乘轻功,夺路而逃,孰料前方——
“你之归处,唯有黄泉。”好整以暇的杜松槐双掌聚气,十指扬天,昔日技惊佛国之式,今朝再现。
“身毒佛指!”
十指异变凝带雄元内藏不放,双掌同出,周遭景物触之即摧。淡菊转身欲逃走,却已慢了一步,当场惨为指流切成漫天碎片。
“雄途梦,断肠情。人未尽,杯莫停。”如讥似嘲的感慨落下,随手洒酒致祭的荻花题叶看回面前幽艳身影。
掩唇轻笑一声的凰后凝眸深望似能看清男子灵魂:“想不到花雅竟有如此心胸?”这可与她印象中恩仇分明的苗疆祭司大相径庭。
“天有道,江湖亦有道,这江湖道便是——”无意解释所谓仪式感的荻花题叶目光促狭,“人未尽,杯莫停。”
胜者大可借以水酒表示对战败者之尊重,要知道男子可不是那类拉踩他人借以上位之徒。
“那倒不知,这未尽之酒当中,”娇媚女音递过疑问,真真令人不忍故作高深,“是否有孤芳君的那一杯呢?”
可怜的才子幽兰也许直到同僚近乎死绝才会恍然惊醒,凰后同荻花题叶自始至终就是共谋。
毕竟相较孤芳君而言,一手擘画仙岛七王崩解剧本的男子岂非是更好的合作对象。
对凰后于己身之评价显然一无所知的荻花题叶语气肯定。
“看来你并不信任才子幽兰?”若否又何必左右逢源以期居中取利。
“我相信他,”信指捋过柔顺青丝的凰后神色清淡,轻撇薄唇嘲讽道,“就跟你相信她同样相信。”
荻花题叶:“哈!”
同样一声轻笑回荡在琼楼玉宇当中,带着说不出的志得意满。
帘缦隐约中,有倩影半倚在床头,单手撑着螓首,罗裙包裹之下曼妙的身材显露无疑,是留守仙岛司马王宫内的枫林彤叶·烬寒蝉。
琉璃花冠为冕,如瀑金发并未束起,而是随意地散落而下,彤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惬意的味道。
现今的枫林彤叶正在聆听亲弟烬言诚回禀朝堂格局。
开阳武曲率前军折戟中原的消息尚未传开,这名政治嗅觉极为敏感的彤后已然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统合朝政,令其成为烬氏家族的一言堂。
其铲除异己速度之快,很难不让有心人产生联想。
瞥视一眼默不作声的烬言诚,彤后蓦得抛出一个看似无关的话题。
“小弟啊!我问你,诸葛策与王上,谁才是你理想的姐夫?”
“当然是姐夫。”司马王朝国舅毫不犹豫地答道,“一只烂风筝,几招花拳绣腿,不过是骗小孩子的手段。”
他话中对秘雕五不全之鄙夷溢于言表:“我已经长大了,明白权势与财富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但姐姐从未见到你对王上露出过当时的笑容。”烬寒蝉说。
“因为我已经长大了。”烬言诚强调一句。
“这才是悲哀。”
“难道姐姐还想与他再续前缘?”
“呵!”彤后举起袖子,掩着唇打了个哈欠,“东食西宿,理应是每个女人该有的理想。”玉指隔衫抚过酥胸,衣衫收紧勾勒丰盈弧度。
“贞操与道德,男人可曾用相同的条件苛待过自己。”
“姐姐!”烬言诚企图挽回亲姐疯狂思路。
“言诚。”
悦耳动听的女声依旧随性轻缓。
“被赏赐的权力永远不属于自己,只有自己争夺回来的权力,才能自由使用。”
深吸一口水烟的烬寒蝉丹唇轻吐,吐出余息袅袅:“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关于权力,关于人性。”
“是。”俯首聆听教诲的烬言诚语气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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