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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经不能称为一个人。
女人的面容油腻、光滑,这并非是指她的皮肤好,而是她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油脂,且渗出了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种恶心的光泽。
一顶浸染了浊液的帽子戴在她的头上,她的眼瞳早就扩散放大,变成灰色,神情僵硬麻木的‘看’向门口的众人。
众人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却感应不到‘她’身上半点儿生机。
赵福生盯着‘她’打量,‘她’也瞪大了双眼与赵福生对视。
半晌后,赵福生的视线下移,落到了‘她’的肚腹上。
活死人的肚腹高高耸起,她穿的是一件尼姑庵内的道袍,但早被尸液浸透,那布料牢牢粘贴在她身上。
有一道带着煞气的恶意隔着活死人的肚子,‘看’向众人。
丁大同没料事态进展如此之快,赵福生一来打开房门,直面与鬼物相对。
他也曾被冯广冲称赞处变不惊,有大将之风,可此时也失去了应对危急情况的急智。
“广、广——”丁大同脑海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几次没能将女尸的名字喊出。
“广什么?”赵福生还有闲情逸致,回头看丁大同,含笑问了一声。
“广净大师——”丁大同喃喃道。
他一应答,女尸立即起身。
“满周,动手!”
赵福生前一刻还在笑眯眯与丁大同说话,后一刻目光含煞,高声厉喝了一句。
小孩迅速出手。
一条充满了血色鬼花之路自蒯满周脚下往屋内蔓延,眨眼之间行至女尸身侧,长得满床都是。
鬼花所到之处,花枝摇曳。
每朵花的背后都意味着有一个复苏的厉鬼。
蒯良村的村民当日死后能缠住庄四娘子,自然也能缠得住一个怀揣鬼胎的活死人。
丁大同等人没料到赵福生说动手就动手,等到一行人想要后退时已经晚了。
蒯满周出手迅疾。
鬼花一将怀揣鬼胎的活死人困住,广净的肚腹立即开始涌出血光。
大量污黑的血液从‘她’肚腹、双腿淌出,‘她’的肚子剧烈起伏。
钟瑶也是当初参与过广慈庵鬼案的人,一见此景随即惊叫了一声:
“不好,厉鬼即将复苏。”
“坏不了事。”
赵福生平静的道。
她话音一落,蒯满周再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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