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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了解鬼,也不了解巫术世界,只能就我的经验提出些意见。”
“记忆衰退,行为障碍,这样的人在我们那边也有。有一些得了阿尔茨海默症的老年人,会慢慢丢失从前的记忆,不记得爱人,不记得孩子,这也像是无情无感了。”
“我以前认识一位养老院的老人,他不认识每天来看他的护士,也不认识我。我喜欢去找他玩,因为他有很多书,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看不……啊抱歉,扯远了。”
他歉意地看向夏少爷,却发现这位脾气古怪的少年听得很认真,微微有些诧异。
“嗯……护士当时跟我说,要多让老人写字读书锻炼脑部,借此唤醒他的记忆。”
那少年哼道:“所以呢,你要在这里为他朗诵诗歌吗?”
江月鹿眼前浮现出他坐在地上为白骨和昏迷的女子大声念诗的场景,不由得笑了出来,夏少爷愣住,他说这句话可不是想让他笑的,薄唇紧抿,一分怒气,两分不知所措。
“念诗倒不必。”
“我刚刚提到的那位老人晚年很爱看电视剧,他在看到一些情节时会微微晃神,后来我才知道,那些画面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用相似的画面唤醒他们的记忆,这就是我的办法。张虎很爱他的妻子,纵使化成白骨还是念念不忘,林菀也一样深爱她的夫君。”
“也许能用他们印象深刻的记忆唤醒神智。刚好我就知道一些。他们的初见,求亲……哪个都行。对我们而言,只要有一瞬间的清明就足够了。”
“所以呢,你想要在这里演一出戏?”
夏少爷懒懒道:“但眼下无人无鬼,你恐怕要演一出独角戏了。”
“这幕戏需要两个人,张虎与林菀,缺谁都不行。”
夏少爷打了个哈欠,暗红的眼尾微微湿润,“行啊……那你就去找人好了,你那些朋友不就等在外面?不过,等人来了,他们也早凉了。”
听他尾音上扬,意图看自己笑话,江月鹿却不在意,笑着看他,“为什么要那么麻烦?也许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见他定定看着自己,夏少爷低头瞧了眼,将坐在肩上的双环头纸娃娃托了起来,“算你运气好。这死丫头脾气很差,偏偏对你有兴趣……”
“不是她。”
“我要找的,另有其人。”
一阵诡异的安静后,夏少爷道:“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除了您,在场还有旁人吗?”
夏少爷彻底噎住了。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一直慵懒靠着石磨桌的身体也僵直抬了起来,全身上下每根骨头都很意外。
“我?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江月鹿道:“只是说几句话罢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未免太啰嗦!”
“噢,我知道了。是少爷你不太会演戏吧?”江月鹿露出了然的神情,语气也格外遗憾,“太不好意思了,这种事我应该去找冷靖的,他应该会很擅长。”
夏少爷本来扭开了脸,听见这话立马转回怒视他,大手一挥道:“行了!别来挑衅我,我不吃你那套。”
“来吧!”已经站了起来。
这不是很吃这套么?江月鹿心想。
纸娃娃坐在石磨桌上,煞白的面孔写满了“我很感兴趣!”,津津有味地看着逐渐激烈的电视剧。江月鹿很快将林菀二人是如何如何相识的复述了一遍,那少年抱肘不耐地听着,不时“啊、啊”地答应。
江月鹿自言自语,“雨是下不成了,伞还可以想想办法。”
听了他的话,那纸娃娃脑门忽然冒出硕大的灯泡,嗖一下飞了出去,在不远处的荷塘里揪了一大片荷叶子,精神抖擞地拖到了江月鹿手里,“嗯嗯!”
“用这个做伞吗?”江月鹿拍手道:“你好聪明呀。”
纸娃娃被糖衣炮弹击得晕头转向,又像个旋转陀螺冲了出去,瞬间又拔了一堆花抱给了江月鹿。
“谢谢你。这样一来不止初见那场雨,连求亲的送花都能解决啦。”
将满头冒花花的纸娃娃一巴掌打飞,夏少爷不快道:“再不快点,人都要死了!”
江月鹿道:“那就开始吧。”
说着便站到了一旁,看他一直举着手中的荷叶伞,没有要拿给自己的意思,夏少爷后知后觉地震惊:“你该不会让我来做……”
“老婆。”
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江月鹿忙道:“是张虎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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