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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不再说话了,靠在他的背上,还有呼吸,应该是累了。
即便锅巴叮嘱过阿兰不要睡着,阿兰还是睡了。
进入到洞穴里,这里不大不小,蜿蜒曲折的往里面缩小,正好够两人躺下,还绰绰有余。
“太好了,还有一些干木柴,是以前有人留下的吧?”
锅巴猜测着,让阿兰平躺在一旁稀碎的几根稻草上,观察着四周。
火堆升起来了,驱散了几分寒意。
“天无绝人之路。”
锅巴让阿兰靠火堆更近一点,自己也搓着冻的惨白僵硬的手。
这里地处偏僻,又在山地下,风雪覆盖,本不宜居住,那这些柴火,又是谁准备的?
锅巴刚才查看过了,他一眼就认得出来,这些柴火是干的,没有沾染一点水分,不像是在外面捡来的。这里已经落了很多天的雪,外面不可能有干柴烈火。
所以他搞不明白,这柴火到底哪来的。像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
“难道是流民的陷阱?!”想到这个,锅巴心底一冷。
“不应该……流民应该没这么闲。”继而又否定了先前猜想。
所谓流民,就是那些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有的在一开始就死去了,活着的都是些穷凶极恶含毛筎血之辈,他们吃人,因而可怕。
“不管了,还是等天亮吧。”
今夜注定无眠。锅巴望着湛蓝的天空,星辰浩瀚,一轮皎月当空,不染尘埃。
只是在此之下,他看不到的地方,生灵涂炭。
战火还没有弥漫到这里,但是流民、铁甲兵、苛捐杂税接踵而至,这一切,好像早有预谋。
锅巴裹紧了单薄的衣裳,不知明日会如何。
这一夜好像格外漫长,中途锅巴出去起夜,回来时竟发现洞口多了一串动物的脚印,担心阿兰,急忙进了洞,发现快要燃尽的火堆又烧起来了。
“你……是谁?”锅巴发现洞穴里盘膝坐着一名少年。
“哥哥你好,我叫苏邪雪。”
少年如风,笑意清朗,眸光如月,清冷闲雅。未及弱冠的模样,一袭深浅交错的白衣,鸦羽般的黑发黑瞳,随意扎着,垂在腰后。
锅巴的目光落在少年晶莹剔透的玉足上,发现他没穿鞋。
苏邪雪不动声色地一撩长袍,将□□的足藏匿在下面,锅巴好像听到一声细碎的铃铛响,心道可能是少年身上的配饰。
“你……也迷路的嘛?”锅巴没有多想,只当苏邪雪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出来游玩迷了路。
“是啊,哥哥叫什么?”苏邪雪曲指抵着下颌,嗓音温润如玉,眼底染着层很薄的冰。
只是这些,旁人看不透。
“我?我叫锅巴。你看着也没比我小多少,也不必叫我哥哥了吧?”锅巴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略微窘迫,感觉和苏邪雪三字格格不入,天壤之别。
其实锅巴更深的思量是,这苏邪雪一看就不是村里人,像是达官显贵的人。他哪里配当得起人家一声哥哥。
“好,那我唤你锅巴,你唤我阿雪,可好?”苏邪雪并未婉拒,轻声一笑。
“也好。”锅巴很快定了神,“我们都是落难在这里落脚的人,相互认识一下也好有个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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