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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固执己见,谢蘅皱了皱眉。
正当这时,一阵清风从窗子外吹了进来,刘俭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怪叫了一声:“王公对你当真狠心!”
这一声将谢蘅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循着他的目光瞧了一瞧,眼底也忍不住流出惊讶之色。
他两人方才来得急,竟未留意到王道容身上的蹊跷。
他今日没束发,仅仅只带了一条雪白的抹额,乌发披散在腰后,两道浓密的发帘遮住了脸颊。恰巧风来,吹动他鬓发飘扬在空中,露出半张高高肿起的侧脸。
那往日里雪玉般的脸,淤血未消,红红紫紫的一片。
刘俭素日里就爱极了王道容这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乍一看,心疼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王公下得这样狠的手!打你几板子也就算了,何必打脸!”
又问:“上过药了吗?”
王道容平日里是极为重视姿态的,若非如此,也不会在这二人上门时带了抹额,以发覆面。
被他撞破,遮遮掩掩已无意义,姿态更不好看。
他也仅仅垂下眼,又若无其事地将抿了抿鬓角。
道了声“无事。”
“若不狠心,如何在陛下面前说情?”
谢蘅:“陛下要见你?”
王道容:“少不得就这几日。”
刘俭叹了口气:“唉,你这一番说辞也就骗骗别人,哪里骗得过我和子若。”
王道容:“我何时骗你们二人了?”
刘俭对上他清淡如水的目光,又看了看他红肿的脸颊,当时没吭声。
离开之后才对谢蘅说。
“我看王芳之这回是栽了。”
谢蘅不解:“不过杀了几个流氓。虽然严恭、杨玄此二人见血就咬,咬住了就绝不肯松口,但也顶多只是给芳之仕途添点堵,如何动得了他的筋骨?”
刘俭笑道:“你是不懂我的意思。”
谢蘅蹙眉:“那你的意思是——”
刘俭:“我的意思是,芳之这回可算是栽在那慕娘子手里咯。”
刘俭跟谢蘅走后没多久,果然宫里就传来了消息,陛下叫王道容进宫面圣。
王羡忙把王道容叫起来。
他身边伺候着的朱槿和青雀觉得郎君脸上带伤不好看,但王羡不许他们抹粉。
“只许攃一点。”
那一点珍珠粉根本盖不住王道容红肿的左脸。
饶是王道容再注重姿态,此时也只能顶着一张肿胀的脸招摇过市,不能遮,需要所有人都看到才好。
王道容抿了抿唇角,虽然知晓这一切不过是卖惨的小把戏,还是感到了不适。
高肿着一张脸,王道容和王羡在陛下的面前跪了下来。
南国的皇帝看到王道容姿容狼狈,果然吃了一惊。
转头问王羡,“你打他了?”
王羡沉声说:“小人教子无方,致使这混账酿成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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