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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1页）

如约有些迟疑，但还是应了，&ldo;如果能瞒过我婆母，我就来见您。

其实见了面，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达成的目的，就这样閒散地相处着，好像每一瞬都是有意义的。

只不过相见有几分匆忙，还得盘算着怎么圆谎，如约道：&ldo;我今儿是应金娘娘召见进来的，先前郑宝一路陪同着，回头还得去金娘娘处请安。不过我有些不好意思见她，这么着

实在很没脸。

皇帝並不觉得有什么不妥，&ldo;我把她重新接进宫，恢復了她的位份，原本就是有所求，否则以她的脾气秉性，实在不配继续当这个贵妃。这些事，早就心照不宣了，你不必觉得没脸。当初要不是她犯浑，也不会害得咱们这样，我不杀她实属法外开恩，她要是不知道敬谢，那留着无用，还搁在宫里做什么?

所以一切都是有条件的，让人借一借名头，就能换回贵妃的位份。金娘娘还是那个利己的糊涂虫，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她，要不是自己原本就怀着目的，可能真要被她气死了。

皇帝见她不说话，偏头覷覷她的脸色，&ldo;你在想什么?觉得我这么做不妥么?

如约摇头，&ldo;我知道您这么安排，都是为着我。

可她似乎不高兴，他便搜肠刮肚揣测她的心思，自以为是地找到了她不舒心的根源，&ldo;你放心，你是我心里的人，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这紫禁城你要是愿意进，我将来一定让你堂堂正正从午门进来。你要是不愿意被困在这四方城里，那我就为你另建府邸，我白天进宫务政，晚上回来同你过寻常的日子，只要你高兴。

他是真诚待她的，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她了。说完这番话，像罪人等待发落，殷殷期盼地望着她。

如约的视线在他脸上盘桓，&ldo;您要和我在市井里，过寻常夫妻的日子吗?

他&ldo;嗯

了声，&ldo;只要你愿意。

&ldo;那倒是个好主意。

她笑着说，连眼睛都是晶亮的，&ldo;紫禁城里有这么多娘娘，我怕没脸见她们。要是能把您带出去，那您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多好!

话到这里，自然地偎进他怀里，淡淡地靠着犹不足，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ldo;要永远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

只这一句话，仿佛已经生死相许了。他闭上眼，用力把她框进自己的胸怀，&ldo;我记着你这句话，你要是敢反悔，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咬牙切齿的爱，不过如此吧。

如约倒笑了，松开臂膀道：&ldo;万岁爷嚇着我了，做什么说这种犯忌讳的话。我人微福薄，怕承受不住君恩，要是哪天辜负了您的厚爱，岂不是要死无全尸了?

他没有去纠缠死与不死，只要得她一句肯定的回答，&ldo;你不会，对不对?

违心的话，说出来已经再简单不过，她点了点头，&ldo;我许了您，就是一辈子。

这样，就算是约定了吧!皇帝得了他渴望的答案，如约自觉饵料下足了，两下里都觉得很圆满。

只不过不能继续纠缠了，得见好就收。如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头渐渐偏移了，喃喃道：&ldo;我来了有阵子，该回去了，否则婆母面前不好交代。

要分別，对他来说不容易。若是不带感情，完全可以把人扣留下来，余家又不敢进宫来寻人，他的一己私利便遂愿了。然而不能，他还是顾忌她的想法，不能强逼她，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

返回养心殿的路上，他没有再说话，手上紧紧牵着她，像怕她飞了似的。到了养心门前方才松开手，亲眼看她坐进小轿，目光依依流连再三，到底下定决心吩咐汪軫：&ldo;送夫人去钟粹宫，路上留神，別碰见人。

汪軫说是，冲两个抬轿的太监抬抬手，示意起轿。

坐在轿內的如约，隔着轿窗又望了他一眼。好在小轿很快便滑出去，她终於能够松口气，不用继续费心应付他了。

二人抬顺着东一长街一路向北，到了大成左门拐个歪儿，转进了窄窄的夹道里。因着皇帝下令斋戒，宫门都是半闔的，等汪軫上前扣了门环，里头才打开门。

如约迈进门槛，这回金娘娘又躲在偏殿里不敢见她了，站在前殿的丛仙和水妞儿訕訕发笑，&ldo;那什么

夫人先坐会儿，喝杯茶吧。

如约说不必了，走到菱花门前，抬手敲了敲，&ldo;娘娘，今儿不见，以后也不见吗?过几天中秋大宴，您也不打算露面了?

偏殿里寂静无声，隔了好一会儿才见金娘娘打开门，蔫头耷脑说：&ldo;你骂我吧，我是做牵头的老狗，头前卖了你，这次又卖一回，我没脸见你。

如约听她这么说，倒没脾气了，无奈道：&ldo;算了，不说这个了。娘娘安顿下来了，心境好些了吗?家里的事儿问过没有，都处置停当了吧?

金娘娘见她不生气，胆子才大起来，上前携了她的手道：&ldo;已经妥当了。问罪发落的人，没法子办什么丧仪，不过是收拾起来装棺，送进祖坟就完事了。

说罢丧气地问她，&ldo;你心里八成瞧不起我吧，我这人真是没什么气性儿，爹都死了，还接受皇上那点子恩惠。

如约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这种问题上，自然也是极尽圆融，&ldo;我没有瞧不起娘娘，到底您是先进了宫，后家里头才出事儿的。出嫁从夫嘛，您也有您的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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