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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一把夺回手机打字,“这是我自己的事。”
“什么话,”曲越怪嗔,“想找工作和我们讲就成,一句话的事,正好有份工作缺人,适合你。”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工作,沈桂舟摇头,“我自己找就好。”
“到时候沈时疏回来,你找的这份工作怎么办。”曲越摊手。
如果对话发生在纪忱来找他前,他可能当下便应下,可是纪忱来找他,告诉他有办法能带他离开,无异于沙漠中的一汪清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只要再多跋涉几步,便能触到那丝丝凉意。
他不愿了。他突然不愿将主控权交出去了。
可当下又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
曲越似乎也没打算听取他的意见,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同对面寒暄了起来。
隔天,他被曲越带着进了祥联,站在张佑年办公室门口,同他面面相觑。
张佑年蹙眉:“你出门怎么没告诉我。”
“他带我来的。”沈桂舟指了指曲越。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待会儿还要开会。”
“正好,”曲越插嘴,将沈桂舟往前一推,“让你的秘书带带新来的秘书,熟悉熟悉工作内容。”
张佑年的视线从沈桂舟脸上缓缓移到曲越脸上,说出口的话仿佛在冰箱里冻过七七四十九天,“秘书?”
“对,走后门的。”曲越一嘴大嗓门,惹得周围同事纷纷停下手中工作,掀起眼皮吃瓜似的朝这边瞅来。
只不过,这些目光带着点轻蔑、打量,钻缝似的扎在他身上,沈桂舟又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起来。
他好像泡进了水里,只听得见“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四周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好像坐在过山车上,浮浮沉沉的,什么都抓不牢。
“喂!”肩膀被猛地一晃,他重新落回地面,曲越正眯着眼睛看他,见他回神,曲越松开手,小声嘀咕,“怎么这么不经刺激。”
为了不再惹人耳目,耽误他人工作,他们走进办公室,合上门。
“我有秘书,”张佑年看着曲越,“你带他出来做什么。”
“曾秘书又要帮你整理文件,又要帮你协调各岗,这种紧要关头,你还总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有些杂事,就让沈桂舟做,反正他在家待着也无聊,想找份工作,让曾秘带带他,还能减轻曾秘负担。”
“下次直接来问我。”张佑年似乎觉得,是他告诉曲越,他想找工作的。
“我没想来这里工作,我不熟悉这份工作。”他打字。
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找人分担秘书压力,不应该找熟悉这个岗位的求职者么,找他来能做什么。
“不熟悉就对了,放心,沈时疏熟悉,他回来正好能替上你的位子。”
原来扯了半天,还是为了沈时疏。
张佑年看了下腕表,拿起桌上曾秘备好的资料,拍了拍他的肩,“你回去吧,发消息告诉我你的期望工作,到时候我帮你找找。到时间了,我得开会。”
那掌心落在他肩上只跳了一下,第二下落下前,鬼使神差的,沈桂舟往旁边一躲,错开了那一拍。
张佑年的手就这么无支点地落了下去。
凌厉的视线袭来,毫不意外的,他听见张佑年说:“躲什么。”
接着,张佑年拽着他的手臂,他被迫朝前迈了半步。
“又想跑了。”
“没有。”他打字。温和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听起来很诚恳。
“留着吧,”张佑年睨了他一眼,“你在这里,我也好盯着你。”
沈桂舟顿时脸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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