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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意识到他的存在,身子震颤了下,狼狈地想背对他。
他轻抽走她手上的衣物,她泛白的十指改而抓住自己襟囗。韩霄心中同时涌上又气又怜的情绪,口气不禁有些坏:“脱掉,这件脏了。”
他终于明白他娶到的是一个瞎子了吗?云净初解下衣扣,惶然地听到约十步远的衣柜教人弄得砰声大响,他在做什么?
“过来。”他招呼着,囗气已无适才的怒意。然后他又补充:“向左斜方直走十步,中间没有障碍,别担心。”十步是他估量的距离。
她小心地走过去,在心中默念到十,却仍抓不到他声音的定点。才十步吗?
韩霄跨了一大步,索性抱起她,直接走入与房间相连的浴间;隔了道长屏风,便是个大浴池。
“净初,你别怕我。”他沉声要求着。解下她仅剩的衣物,皱眉地看到自己昨夜纵情所印下的青紫。
“你……要做什么?”她听到水声,由空气中微热的水蒸气,知道这里是浴间。
“沐浴。”他已抱她一同步下浴池。
“呀!”她惊呼,脸蛋又羞又怕地埋入他颈子中:“这怎么可以?相公。”现在是大白天了吗?他们竟还裸袒相对,哦!老天爷!
“为什么不行?你是我的妻。”他轻揉着她香肩,每见到一处青紫,便浅吻了下。
“我……我知道妾身的不便令你不悦,那……何妨唤碧映过来,这样……这样……不行呀。”她双手紧住红烫的俏脸,无法去忽视他双手游走在她身子上的狂野。
他浅笑出声,禁不住深吻住他这保守害羞的小妻子,他的妻子。共浴鸳鸯,夫妻至乐,他哪里肯再让妻子的娇躯分享他人?连丫头也不许看。
“碧映是你最忠心的丫头,她服侍你理所当然,可,那是在我未成你夫婿之前的事。今后,你是我的妻,你身子只能由我处置独享,她再也不许看了。自然,这等“小事”,还是由我来吧。我们初为夫妻,许多事尚须重新体验,找出最好的方式相处。有甘有苦必然,但我只要求你一点,净初”他顿了顿,深深凝视她。
不让她的双手遮去绝色佳容,让她不得不抬头面对他。
“什么?”她迷惑低问。
“相信你是无价的宝贝。”
他是好心安慰她的。云净初神色僵了下,要一个一无是处,甚至只会拖累他人的女子相信自己是宝,未免牵强过分了些,可是,她感激他的话。
“谢谢你。”
她不信!韩霄从她面孔上读出了这个讯息。抿直了唇,没再多说些什么,将她拉入怀中,以极亲昵的姿态共同沐浴着。又气起她的不自知。
不知怎地,似他这般深沉男子,情绪隐于无波表面,是他自身的修为之一,可是,每当他心中扬起些微不悦时,云净初竟能立即感受到;她畏缩了下,垂下脸蛋,蒸气氤氲中,掩着她更深的自卑无助。
韩霄搂紧她,苦恼于不知该如何除去她不该有的自卑。他必须想个法子……
也许,早日离开山庄才是正确的决定。
韩霄决意离去的决心,相较于韩夫人打算留下韩霄的念头是相当的。
她是可以放心将甥女交给韩霄而不担心,可是新浮上的担忧便是倘若韩霄在婚后依然执意行走江湖,南奔北走,风尘仆仆,时而必须餐风露宿,他一个人时是无所谓,但若是再加上一个娇滴滴、自幼给人服侍安好的净初可不行了。没有妥当的打点,没有丫头仆妇跟随依韩霄那性子,断然死不允许,无论如何她也放不下心让韩霄带走净初。何况血腥江湖,哪里会适合单纯的净初去行走?
她希望韩霄留下来,他是个能力非常强的孩子,而韩家所有产业本来就该传给他;由他来主事当家,才是正统。如今业已成家,他更该定下来,但……他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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