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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前往煌城时,谢恒弑君的消息,也迅速传遍了整个中原。
五月十五,杨淳带着李宗的尸体回到东都。
李宗入东都前一夜下了大雨,李归玉坐在房间里,刻着手中木雕,听着王韵之说着现在的情况。
“杨淳现在就在城郊,明日会带先帝入城,父亲已经以护卫东都的名义调兵两万急至东都,现在就在郊外,今夜也已经联络了文臣,明日先帝入宫,便会举荐你监国。”
李归玉静静听着,刻刀削出木卷,王韵之见他不动声色,目光落在他手中木雕上。
看见那个女子雏形的木雕,王韵之气不打一出来,手中白绫如刀刃而出,抬手便想削了木雕脑袋。
李归玉手上拉住白绫一转,将王韵之往前一拉,两人抓住白绫,李归玉冰冷抬眸:“再敢碰我的东西,信不信我废了你的手?”
“不可理喻!”
王韵之闻言,面露冷色,将白绫一把拽回,看了一眼木雕,怒道:“如今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雕你的破木头?当初把人往死里逼,现在又装什么情圣?!早朝什么安排说句话!”
“城中近日新增很多人。”
李归玉语气平静:“工部尚书江望,以修建园林、河堤、京郊大桥、以及造船等各项理由,招募了近两万人。”
听到这个消息,王韵之皱起眉头:“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江望乃谢修齐同窗。”
李归玉点到即止,王韵之却猛地反应过来:“你怀疑是谢家也召了军队在东都?!”
“人数多少没关系,明日禁军谁管?谁能真正掌控宫城?”
李归玉言简意赅,却字字见血。
王韵之听着,直接询问:“你想怎么办?”
“明日宫内禁军首领是杨悦,这不是我们的人,让母后请他喝杯茶,明日早朝来不了,母后决定让右羽林卫统帅边乐代职。”
“边乐是你的人?”
“无利不起早之人,算吧。”
李归玉说着,王韵之放下心来。
这些时日和李归玉合作,她算是明白此人手段。
他擅于笼络人心,情报网遍布各处,在王家躲着这些时日,便同家中上下族人关系热络起来。
当初他说谢恒一定会弑君,她不信,结果谢恒当真弑君。
如今她再不敢多怀疑他的决定,点头道:“明白了,我这就进宫见姑母。”
“还有一件事。”
李归玉叫住王韵之。
王韵之转头看去,就见李归玉摩挲着手中木雕,冷静道:“搞清楚谢恒到底在哪里。”
王韵之走出去操办所有事务,李归玉便坐在房间里,雕了一夜木雕。
等卯时将近,他梳洗过后,换上丧服,到了宫中。
随后便同文武百官一起候在城门前,在天色渐明时,迎着李宗的棺椁入宫。
所有人都哭得很厉害,有无眼泪,都要干嚎几声。
李归玉作为如今最年长的皇子,便由王怜阳带领,带着所有皇子公主在最前方,哭着带着李宗回了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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