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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风云再起（第1页）

一周后，我被平调去了刑司三寺之一的大理寺。

“叶侯，为何要将我调遣去刑司？”在叶侯府书房，我跪坐在案桌前。面对我的疑问，叶侯笑了笑。

“本侯就知道，你会来找本侯。那本侯先问你一个问题。”

“叶侯问就是。”

“倘若你是一城之监司，匪盗猖獗而你城中兵力不足，匪首以十人性命要挟你开城门，你开不开？你要是不开，十人性命难保；你要是开了，全城百姓性命堪忧，你怎么选？”

“当然是不开，相比之下，还是全城百姓更重要！”

“你不开城门，盗匪只能杀了十人离去，百姓获救。可是你真的能下令紧闭城门吗？”

“我能，为了百姓，我可以！”

“你真的能吗？”叶侯的一双眼睛隔着面具上的空洞，死死盯着我。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我对自己的回答竟然有些心虚。

“你好好想想，城门外的十人哭喊不已，哀求你救救他们的性命，你不开门，随着刀剑出鞘的声音，一人被杀，其余九人见了，愈加用力嘶吼求饶，你能无所动容？”

“我……”

“待盗匪退去，你打开城门，见那十人身首异处，你能不自责？你还能夜夜睡得安稳？”

“我……我不知道……”叶侯句句紧逼，我已经慌了。

“你当然不知道！文恪，我知你心性纯良，从不见杀戮，只是本侯要提醒你一句，你的目的，不只是升高官那么简单，你是要报仇。你会遇到很多艰难险阻，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而在关键时刻，你的纯良是会害了你的！所以本侯调你去刑司，就是想锻炼锻炼你的心。刑司中多是罪恶滔天之徒，什么残忍之事没干过！在刑司做官，你就得手段比他们还硬，才能制服那些穷凶极恶之人。”

我坐马车回府了。

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从小到大，我连鱼都没杀过，更别提杀人了！可现在不同，正如叶侯所言，谋逆之路艰难险阻不会少，有时候为了你的计划，不得不想办法除了你的绊脚石，栽赃也好，陷害也罢，甚至是杀了。若是现在不学会狠心，早晚会被别人生吞活剥。

侧身过来，看着床上的舒姐，为了舒姐，我必须学会狠。

第二日，我去大理寺报到，是章绾在待我。

“章绾？恪兄是说大理寺少郎，章绾？”洛日刚听到章绾这个名字，差点儿喊出来，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知道他是大理寺少郎？你认识？”也不对啊，洛日怎么会认识这些权贵？

“不，不认识。”，果然是我想多了。洛日继续解释：“恪兄当年锒铛入狱，我和舒姐本想去找章绾，求他救你性命，结果还没找到他，先碰上了叶侯救了恪兄。”

“原来是这样。”

这几日，一直是章绾陪我在大理寺中熟悉各种事务，他与我是平级，总以“大人”互称，可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所以有时私下里，我也会叫他章兄。章绾人还不错，我们亦师亦友。

一日黄昏，天上竟然下起了雪。明明上午还是晴空万里，我就没有穿太厚的衣服，现在却是寒风刺骨。幸好，洛日来接我了。

“洛日，你怎么来了！”看着在大理寺门口的洛日，我惊喜地跑过去。

洛日为我披上狐皮大袄，仔细系好，“我若是不来，恪兄就得冻着回家了！”

“也没事，反正我坐马车，也就冻一会就能到家了！”

“是，恪兄说的是，我就不应该来，我就应该冻死你！”洛日转过身子，佯装生气。

“哎呦！”没想到，洛日也有“生气”的一天，“好洛日，我又没怪你，我也是怕你冻着！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天太冷，我们快上车回家了……”

雪比刚刚大了些，天也更黑了些，街上除了行色匆匆的行人，再几乎没人了。地上残留的鞭炮的纸屑，勉强被雪盖住，透着点点的红。

突然，马车被逼停。巨大的惯性让我撞上了马车上的窗户边，额头被撞破了皮，渗出点血。

“恪兄，你的头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外面的打斗声打断了我的话。

“恪兄，别下车，保护好自己！”没等我反应过来，洛日已经走出马车，我只好捂着额头，缩在马车的一角，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幸好，打斗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洛日将我扶下车，“洛日，你没事吧？”，我将洛日转了几圈，上下仔细检查有没有伤口，“恪兄，我没事！”，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