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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病什么时候才会好?”
严霁想了想,意识到他说的是他的焦虑症。
“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快了吧,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南乙望向他,背靠住栏杆,笑了:“你总会下意识照顾每一个人,所以才这么辛苦,其实你不用跟过来的。”
“我知道。”严霁向他借了火,也靠上栏杆,“你找个借口不让他犯错,说出不该说的话,我也找你这个借口一起逃出来,透口气。”
南乙本来想问他是不是怕被问到类似的问题,和话到嘴边,又觉得不是。
严霁可能和自己一样,是怕听到回答的那个。
“小乙。”
“嗯?”
严霁取下唇边的烟,低声问:“你和一隅,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南乙盯着不远处黑压压的枯树林,还有被夜幕染成深蓝色的雪。
“队友啊。”他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消散。
严霁笑了笑,“你在我面前很不会撒谎。”
明明是一个非常精于编造谎言的人,在他面前却总是袒露出笨拙而坦诚的一面。
南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他说谎,只是的确不知该怎么定义。
“我以前,把他当追逐的目标,现在……”
他和秦一隅拥抱、亲吻,厮混到床上,做着和恋人相差无几的事,自欺欺人地维持着这段没关系的关系,直到自己真的越过了约定的界线。
其实犯规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不是吗?
是他喝醉了酒在秦一隅清醒时追着他接吻,是他半推半就地做了超出约定范围的事,一次又一次。
原来破窗效应真的存在,人类是如此软弱的动物,只要发生第一次滑坡,就会不可控制地做出一连串的错事。
他甚至愚蠢到吃醋,愚蠢到听见秦一隅说谈过恋爱就生理性地胃痛,自我惩罚似的回答关于初吻的问题。
太可笑了,这居然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他快要对自己犯厌蠢症了。
说好了是地下,他做不到将这些说给严霁听。
可严霁却主动戳破这岌岌可危的泡沫。
“你们在恋爱,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南乙扭头,有些错愕地看向他,还没开口,先笑了。
“不是啊。”
恋爱?他不明白严霁怎么会这么认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的才叫恋爱。
秦一隅或许知道?
恋爱,秦一隅什么时候和人恋爱过,在他上学没办法跟着他的时候?和谁呢?同学?崇拜他的乐迷?
还是许司?
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期待的向来都是秦一隅不要来爱他。否则,还没等他利用复仇从之前的魔障中逃出来,就要掉入新的失去的宿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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