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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送尤利西斯上车,看到小少年从窗口探出头,冲他挥了挥手。
“不用担心,阿尔弗雷德,”老管家听见尤利西斯喊他,“下周我想吃你做的小羊排!”
阿尔弗雷德手臂横在前胸,冲少年微微欠身。
就算是半个贵族学校,大巴车也还是大巴车,座位零零散散坐着几十个不太高兴的学生。
参观历史博物馆已经是老生常谈,没几个哥谭的小孩子没过去,要不是为了学分估计车上的人会更少。
尤利西斯目光在车里转了一圈,随便选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
负责领队的老师在一个一个核查学生的身份,还要催促剩下没有来的学生,音调都拔高不少。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带来微微的暖。尤利西斯倚着玻璃坐着,在嘈杂微暖的空间中渐渐陷入了睡眠。
等他再醒过来……
已经在博物馆里了。
他躺在博物馆的监控室里,手脚被象征性地捆在一起,绑得好像没那么紧,估计挣扎一会儿能挣脱。他还能透过监控看到他的同学们,一个一个被捆成粽子,丢在各个地方。
还有人坐在监视器前面。
尤利西斯的角度只能看到椅背,座椅很高,椅背顶上只有半颗金色的脑袋。
大概是察觉到尤利西斯醒来了,那把椅子一转,把自己展露在尤利西斯面前。
那是只在资料里见过的人。
——哈琳·奎泽尔。
和照片中干练的女医师不一样,尤利西斯眼中的奎泽尔医生正翘着脚,一只手拿着化妆镜,另一只手拿着口红,正在小心地在唇上描摹。
她嘴唇已经涂得很红了,但她还是一层一层地继续往上叠着,最后从把视线落在尤利西斯身上。
她歪着头看了看尤利西斯,蓦地笑了:
“呀,你醒了。”
她说:
“你好呀莱茵先生,怎么可以直接无视我的邀请呢……真是失礼呀。”
尤利西斯保持沉默。
他看着奎泽尔医生站起来,潇洒地脱掉自己身上的白大褂,露出衣服下黑红色的滑稽舞台装。
她甩着手里的白大褂,快乐地转着圈圈,拿过镜子看了一眼,好像又不满意了,东西一丢,往墙角走了。
尤利西斯这才发现,她在这房间里竟然还放了行李箱,里面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奎泽尔医生在那翻了半天,又拿出一堆化妆品,在脸上描摹起来。她一边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尤利西斯聊天:
“j先生让我跟你问好,他好难过没能亲自见到你……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在这儿守着,等他来见你。”
“不过j先生怎么会注意到你呢——”
她蓦地低头,和尤利西斯对视,眼中流露出困惑的神情,继而又甜甜地笑开:
“没关系,我什么都愿意为j先生做,j先生不该被困在阿卡姆,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我会帮他实现的!”
她重新坐回监控室的椅子,小腿一晃一晃,还开心地哼起了歌。
她解开束发的皮圈,把金色的长发分成两股重新扎好,还拿染发喷雾在上头好一顿折腾。
她笑嘻嘻地来问尤利西斯:“我好看吗?”
没等尤利西斯回答,她又快步退开:“不给你看!我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我的j先生!”
尤利西斯:“……”
现在可以确认了,哈琳·奎泽尔医生没有治好她的病人,反而把自己治成的病人。想来这位“j先生”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小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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