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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力真嘴角微弯,露出一抹阴森邪肆的弧度,随即拂袖离开了地牢。
翌日,叶文轩带着叶昭言被北凉皇室恭敬地送出了黩武门。
他身上血迹已经被收拾干净,衣袍也焕然一新,只是那苍白的面色和隐隐滞涩的步伐,暴露了一切。
临行前两个时辰,渠力真都未曾松口将那封文书交给他。
如果不能带走这件东西,即便叶昭言恢复自由,逃到天涯海角,只要渠力真所言不虚,那文书上的东西便能让叶昭言没有藏身之处。
而叶氏一族,也会遭遇灭顶之灾。
河西一战后,楚离会按照承诺放过叶家,可是日后若是再有利争呢?
难保不会再拿此事做文章。
他如何敢赌?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国师拓跋垣提出让叶文轩服下连心蛊,然后再将那份文书交予他。
这种蛊毒每隔半月便需吃一颗解药,否则便会受尽刺心之痛而死,不怕叶文轩违背盟约。
拓跋垣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他想的是,等河西之战后,利用叶文轩的机会还多的是。
他的建议得到了渠力真的支持。
而一向行事谨慎、以智谋冠绝战场的叶文轩竟也没有拒绝。
拓跋垣便给种下蛊毒的叶文轩吃了解药,并保证一月之内不会发作。
叶昭言自昏睡中醒来之时,已经身在出宫的马车之上。
一张熟悉又憔悴的苍老面孔映入眼帘,脸庞的主人无力地倚靠在车厢角落,身上于无人处暴露的失意过于浓烈。
让叶昭言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惊呼道:“外公——”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颓然的叶文轩。
叶文轩睁开眼,反应罕见地迟缓,不似他平日里的机警敏捷。
看到叶昭言醒来,他抬手抚了抚她柔软的乌发,温和笑道:“昭言,已经没事了,我们马上就要和叶家军汇合,不用害怕。”
叶昭言眼里已经溢满泪水。
她已经眼尖地看到叶文轩衣领浸染出的几丝血渍。
她自小跟着他习武,光是听他讲话的气息就能察觉出异常,如何能不知道叶文轩现在的状态?
叶昭言颤抖了一下肩膀:“外公你受伤了!”
叶文轩不仅武艺卓绝,平凡人伤及不了,更重要的是,即使受伤,也少见虚弱。
如今他这般狼狈的模样,让叶昭言心里不安。
叶文轩摇了摇头,宽慰道:“只是些皮外伤罢了。”
“外公为何欺瞒昭言?!”叶昭言更咽道,“昭言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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