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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沉沉睡去,睡着之前最后一个念头还在想着明天去哪里再找个疯子聊聊,看看其他疯子变疯过程会不会与盛子有所关联。
天刚蒙蒙亮时,楼下隐隐有吵闹声传来,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大,吵醒了沉睡中的弦月。
“底下发生什么事了?”弦月问站在窗边往下看的鹤龄。
“有疯子发疯,光着身子在街上乱跑,家里人在抓她回去。”
弦月眼前一亮,正要找个疯子询问呢,这不就来了吗!
“我们下去瞧瞧。”
疯子吵闹的声音太大,许多人都被她吵了起来,有些人衣裳都还没穿好就跑来看热闹了。
宁原江三人也下来了,他们从人群里挤进去,就见个女人被好几个男人压在地上,女人一边喊救命,一边喊:“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他们是坏人!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女子哭喊得实在太过凄厉,弦月不得不怀疑她究竟真的是疯子吗?会不会是歹人故意给正常姑娘安上个疯子的名头?
宁原江也这么想的,他没有弦月的谨慎,想到这些,就赶紧冲上去阻拦他那些人捉拿女人。
“你们说她是疯子,有什么证明?”
那些人自不愿与一个陌生人多言,推搡阻拦之际,宁原江被推倒在地,弦月便赶紧让鹤龄上前拉架。
混乱间,被按住手脚的女人挣脱了钳制,她不知怎么摸到了鹤龄手中的剑,长剑抽出,鹤龄连忙去拦,谁知身后人突然一挤,鹤龄往前踉跄了两步,女子受到惊吓,手中长剑猛地往前一刺,正中鹤龄胸膛之上。
长剑透胸而出,鲜血顺剑滴落,鹤龄低头看着,似不愿相信自己会这么死去。
弦月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倒去,等回过神过去之时,腿肚子都软了,连滚带爬到他身边,手足无措地想要帮他止血。
“鹤龄,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弦月哭着喊着求着,可还是阻挡不了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里流出。鲜血在地面上聚出了个血泊,鹤龄瞳孔散开,慢慢变得空洞,无神,再没有一点生机。
弦月哭得几欲昏死过去,突然地,眼前一花,弦月猛地从床上发醒。
原来是个梦。
弦月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随即赶紧看向鹤龄,他正站在窗户边,往底下看着,底下吵闹声一片,与梦里一模一样。
“你在看什么?”弦月小心翼翼问道。
“下面有个疯子,光着身子在街上乱跑,家里人在抓她回去。”
“不,不会吧……”弦月惊魂未定地往窗户那儿看了看,楼下发疯的正是梦里那个女人。
“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要!”弦月想也没想地高声阻止,双手紧紧抓住鹤龄的手臂。
“怎么了?”鹤龄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死了。”
鹤龄笑,“梦都是相反的。”
“不是的,那个梦不一样……”弦月将刚刚梦见的告诉他,“梦里那个发疯的女子,和楼下这个女子一模一样。”
鹤龄还是不信,似要证明自己不可能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杀死,拉着弦月挤进了人群。
吵闹声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淹没了弦月,弦月被他们吵得晕头转向,不禁用手捂住了耳朵,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松开了鹤龄的手。
等周遭安静下来,鹤龄已然躺在了血泊里,疯女人手里还拿着那把滴血的剑。
弦月尖叫着扑到鹤龄身上,一如梦中那般给他止血,手哆嗦着,身体也哆嗦着,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也来不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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