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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让饿得眼睛流血的蛴螬精来打扫战场,把这件事变成人贩子看管货物不严造成人祸好了。
……
宣衡踉踉跄跄走在她身后。
他们行进的速度太慢了,他身上的铁刺伤势还在,脖子上的锁链还给他磨出好几道血痕。
他似乎还在回忆之中,面上时而是绝望的灰暗,时而又会晃动着锁链激愤的挣扎。
羡泽紧紧拽住锁链,要他安静几分,那段引来他情绪大变的回忆似乎很快也从他脑海中掠去,他又混沌痛苦的安静下来。
宣衡的灵力愈发虚弱,再这样下去他恐怕真就要死在路上了。
羡泽寻了一处破屋,他像个傀儡似的,没有拖拽便停下来,她停住他便顿住脚,她一路将他引入屋顶破烂的屋中,压着他坐下来。
宣衡身上贯穿肩膀的铁刺,被她用刀削断一端,用力拔出来,身上的血都跟快流干了似的不再喷涌,而是温吞粘稠的向外流淌……
他闷哼一声,似清醒了些,瞳孔震动,两只手因灵海的痛苦微微发抖,他强压住指尖的颤抖,似乎在思索是谁在牵着他。
她向他体内注入些许灵力,这个过程也在将侵扰的魔气挤出去,他眉头紧皱,意识到对面的人可能是个仙魔两界通行的人物,他挣扎起来:“是谁?”
羡泽甚至感觉到他想要将手靠近自己的芥子囊。
是察觉到身边只有一个人,所以就想要挣扎逃窜了吗?
羡泽立刻夺去了他腰间芥子囊,捏了他未痊愈的肩膀一下。
他吃痛闷哼一声,安静下来。
身在魔域,他的伤口难以彻底恢复,肩膀处还有些渗血,羡泽也不想耗费太多灵力完全治愈他。
她捏住他下巴,想要将拇指指节顶入他口中,宣衡胸膛起伏,牙关咬紧,面露抵抗之色。
羡泽本想一直装作陌生人,但看来如果他不知道是她的话,可能会一直这么抗拒下去——
她冷冷道:“之前不都不反抗了吗?现在装什么呢?还是说你想嘴里一直扎满荆棘倒刺?”
宣衡周身一僵,不可置信的将耳朵转向她的方向,抬起手来想要握住她手臂。
羡泽往后撤了半步,躲开他的手:“脏死了,先别碰我。”
他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自己该开口说什么。
只是嘴唇微张,那满嘴的血又流淌下来。
羡泽握住他下巴,将指节顶进去,他垂下睫毛,张开了嘴。
他口腔内舌尖上,好几处被木刺贯穿,看着就疼。这还堵不住他的嘴啊。
羡泽将荆棘摘出去之后,手指在他衣服上还勉强洁净的位置擦了擦。
然后剥掉他身上那件看起来就很有辨识度的千鸿宫青衣。
他没有挣扎,任凭她拽走腰带衣衫,只留里头深色的几件单衣,摘取腰带的时候,她自然也触碰到那枚摔碎后重新被黏补的玉衡,上头还有灼烧的乌痕。
他忽然手顺着腰带摸索上来,用力握住她的手指:“……还我。”
羡泽看着他,没说话。
她还记得之前在明心宗重逢的时候,他将这玉衡放在床头,希望她能带走。
现在却说还他。
是说她拿回金核,他也要拿回玉衡,就这样再无瓜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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