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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哥以前一个礼拜回来一次,现在半个月回来一次,回来了话也不多,除了我家和他堂哥家,谁家都不去,想想,走动不多不亲近,去谁家能放心说话?
世间之人,每个人都是自己,只是自己,只有自己!
二大娘家的两个儿子,工作早就动好了;小堂妹毕业证下来了,也去石油公司上班去了,而且都是正式工。
二堂哥这个暑假过后就是高三了,他暑假都是看书做题,要不去找邹树平和邹亮玩,邹树芬回了他们自己的家,我去她们家的时候也不多了,除非二堂哥叫我一起去。
邹树平有时候自己过来我们家待会儿,跟我父母说话,跟我妹妹玩扑克牌。
有一次,我们都在后当街乘凉,邹树平来了,二婶婶问他,“树平啊,听说你跟你们班的一个女生搞对象了啊,那个女生在哪里上大学啊?”
邹树平摇摇头,“二婶,你听谁说的?”
“还听谁说的?你爸他们都说啊,说给你写信的,还跟你一块坐车,对你特别好。家里是县城的,是不是啊?什么时候领家里来啊?”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没啊,二婶别听别人乱说。”邹树平的声音很平和。
其实我上次回来,就听邹树芬念叨过一次,只是我没跟人说过。
二婶家对面的李祥他们家的闺女也出来玩了,于是一群人的话题自然就变了。
我们快开学的时候,二堂哥问我要不要骑车去看堂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就是想去看看他。
于是我们俩快中午的时候,骑车到了县委大院,在大堂哥的宿舍门口,等着他下班。
堂哥买饭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们俩,有点高兴,赶紧给我们开门,让我们进去,然后自己又跑回食堂给我们俩买饭。
我们俩进屋,一张单人床靠东墙,桌子在窗户下,紧挨着门,有两把椅子,很旧很旧的,坐上去咯吱咯吱的,床上是一条蓝格子的褥单,枕巾也是蓝色的,放的整整齐齐的,二堂哥一下子就躺在了床上,鞋子都不脱,我拍他头,才把鞋子放在床下。
床的北头,有个木头的两节柜,门开的,一层放了衣服,也不多,好像三两件的样子,另外一层放的书、本和笔。
盆架也是木头的,依旧很旧的样子,白色的脸盆,搪瓷都破了点,毛巾是白的,特别干净的白,那个香皂,散发着一股香味。
我环顾着四周,二堂哥就脸冲上盯着房顶发呆。
大堂给我们买的馒头,一个炒瓜片,一个土豆和肉,他自己吃的是蒸茄子,我跟他说,“大哥我不吃瓜片,我吃茄子,咱们放一起来吃。”
大堂哥很沉默,也不怎么笑了,他以前给我的感觉是很和煦的,如今不是了,有点闷,脸色冷冷的,瘦了,还黑了许多。
大堂哥问我学习怎么样,我说还行吧,他说,“等你高考了,我给你报志愿去吧。”
“中,不过还有两年呢。”
“很快就过去了,你要好好的念书,别想乱七八糟的啊。”我点头,二堂哥也不怎么说话,只闷头啃馒头。
“你俩吃菜啊,不然剩下就酸了。”大堂哥让我们来吃。
“大哥。”喊完了,并不知道要说什么,难道要说下一个女朋友会更好?我不敢,也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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