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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的逃避是不会有结果的。
而且季寰的话有几分道理:逃离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轻松美好,野兽会把她吃掉,山贼会把她掳走,黑心商贩会骗光她的钱,反手把她卖到窑子里去……
凌然是个不靠谱的,说会保护她的性命,实则只需她的鲜血。
最重要的是,真要离开了,她就再找不到一个像季寰这样合他心意的人了。
季寰是有很多臭毛病。
但是唯独在他身边,她能感到安心。
顾银韵决意已定,甚至还有心情摇晃着季寰的胳膊,同他玩闹。
桐戈却是忧心忡忡,心道殿下这是给小太子妃娘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立场坚定成这样。
需知……
桐戈擦了擦脑门的汗,好心提醒:
“娘娘,我们要打的,可是顾钰啊,是您的兄长。他犯上作乱,实乃乱臣贼子,就算侥幸留得性命,日后审判,恐怕也难逃一死。”
事已至此,他也顾不上自己说话说得难听。
他刚才可是听见了,小太子妃要陪同殿下“肃清动乱根源”。
动乱根源是谁?还不就是顾钰吗。
以顾银韵与顾钰的兄妹情深,他是不觉得顾银韵能眼也不眨地大义灭亲。
可是刚才小太子妃的兴奋劲儿。
好像只要给她一把大刀,她就能兴冲冲地跑去把顾钰砍了似的,着实……
匪夷所思得令人感到有些恐怖了。
果不其然,他煞风景的话一出,气氛登时冷寂下来。
季寰还好。
不久前他与顾银韵单独讨论时,基本已确定了动乱的根源在于“翊府”本身。
顾钰的罪,需要等到彻底揭开“翊府”的秘密后再行商榷——
尽管顾银韵有意避开提到这一点,但他想到最后,他还是会徇些私情,酌情对顾钰网开一面的。
首先顾钰父母之死,的确是季家有错在先。
再则以他对顾钰为人的了解,他也觉得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因此,比起桐戈的直言不讳,更让他在意的,是顾银韵闻言过后良久的沉默。
“怎么了?”季寰捏捏顾银韵的手心。
“你若有所挂虑,不妨都说出来。”他轻笑道,“没事的,我会站在你那边的。”
桐戈被他唇边的笑容晃花了眼。
顾银韵抿着唇儿,欲言又止。
季寰猜得没错,她心中是有所挂虑。
刚才在屋里,她与季寰说得事太多太杂,又被季寰一嘴巴亲昏了脑袋,以至她忘记了最严重要紧的一件事。
她看看季寰,又看看桐戈,嘴唇动得很是勉强:“有一件事,我说出来,你们千万不要害怕。”
“害怕?”季寰挑眉。
这个词对他来说,倒很新鲜。
“桐戈,殿下口渴了。”顾银韵想了想,还是请走了桐戈,“你去为殿下倒杯茶来。”
眼瞧着桐戈走远,她才看回季寰,严肃道:
“实不相瞒,因为翊府的缘故,顾钰暂时发生了一些意外。”她深吸一口气,“我的兄长,目前也是你的父亲。”
若非事实真切地发生在她眼前,她从前也不曾想过——
长兄如父,原来还可以做这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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