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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冰清笑吟吟地仰着脸,一对杏眼灵动狡黠,“是不是很惊喜?”
门外,才借到伞的烛离见状忙不迭将雨伞藏到身后,他躲闪到一边。
“……”墨沧溟面无波澜,气场冰冷的从上首朝她走去。
方才心里的万千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他走到燕冰清面前。
燕冰清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他,“给。”
墨沧溟低头的瞬间才发觉她的锦白的绣花鞋被打湿了,裙角也脏了。
他的眼神灼热,凝视着她身上溅了泥污的布料挪不开眼。
“怎么了?”燕冰清不解。
“……”墨沧溟快速收回目光,他撑开伞大步往外走。
燕冰清的鞋湿透了,她蜷了蜷冰冷发麻的脚趾才撑伞追了过去。
台阶上都是积水,她追赶得急,绣花鞋鞋底打在地面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雨水被踩得飞溅,污水把裙摆浸得更脏了,绣花鞋也在所难免地重复浸水。
墨沧溟听到背后又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刻意放慢了脚步。
燕冰清注意到他的变化,连忙追上前跟他并肩同行,“沧溟,你走慢些,我追不上你了。”
他未置可否,但步履尽量让她能够亦步亦趋。
二人举着伞,并肩在雨中不疾不徐地走着。
“春寒料峭,你怀有身孕,其实不必亲自来送伞。”
自从墨沧溟昏迷醒来,这还是他说的第一句中听的话。
燕冰清深感欣慰,她斜睨着他,仿佛能把他看穿,“口是心非!那我给你送伞,你高兴吗?”
墨沧溟:“……”
他的耳根子染上了淡淡的红。
若是旁人揣测他的心意,他定会盛怒。可她说出这些,他心里更多的是羞恼。
到了神武门,马车已经备好。
墨沧溟先上了车,他弓腰正欲探身入车厢时,身后有一股向下的拉力。
他回头一看,只见燕冰清攥着他的衣摆,眸子含着请求的意味,“沧溟,我此番出行未带婢女,你能不能扶我上车?”
墨沧溟二话没说,转身握住她的纤细的手腕。
燕冰清踩着脚凳,轻盈地跨上了马车。
他紧着她先进入车厢,随后自己才进去。
燕冰清习惯性的坐在马车角落,她抱着车上的汤婆子,双腿伸得直直的,苦恼地盯着脚尖看。
两只鞋都湿透了……
好冷……
她不喜欢鞋被浸湿,总感觉浸湿鞋的水不干净。
墨沧溟看着她白嫩细滑的小脸郁闷地拧着,他心头最柔软的部分恍若被触动,不自觉的想要多瞧她一眼。
男人炙热的目光仿佛有了温度,燕冰清感受到,她一抬眼就对上了墨沧溟的眼神,“沧溟,你看什么呢?”
“咳咳……”他低咳两声,在坐榻的正中央坐下,“日后不准唤本王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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