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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熹身体不好,下意识低下头避了避,整个人往后靠,回到了月光找不到的座椅里。
从他的脸上中依然感觉不到情绪的波动,而前方的保镖已经缓缓升起了车窗。
车窗缝隙里飘出一句清润的话,
“可以。”他说。
进了门,刚才开车的保镖大哥找迅速来了一个红白色的大箱子,将它放在司绮跟前,便非常识相的和他的同事一起消失了。
整栋小楼里,霎时便只剩下司绮和许熹两人。
司绮看向许熹,他今晚也坐了轮椅。
黑色的巨大轮椅,可以轻松越过普通的台阶,并不需要出入都让人照顾。也因为坐在上面的人是他,所以并不觉得有任何滑稽的地方。
许熹也回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轮椅径直朝着电梯而去。
“哥哥!”司绮开口叫住了他。
许熹回头,眼神不耐。
司绮指了指自己的左边大腿,软软的道,“你能帮我处理一下吗?我自己有点下不去手。”
“那你应该去医院。”对方这样回答。
“那算了。”
司绮垂下了眼睛,声音陡得消沉下去。
她靠在流理台边,受伤的左腿曲着,低着头盯着流血的地方皱眉,无从下手。
刚才在外面光线太黑不觉得有什么,此刻进来站在灯光下,才显现出她一身衣服的单薄。难怪一进门,两个保镖就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了。
从许熹的角度看过去,司绮单薄的背心下面明显没有穿内衣,被头发流下来的水打湿了大半,布料下水滴的形状分毫毕现。
雾里观花,比开门见山更有视觉冲击力,因为人是有想象力的。
下方,雪白的大腿上开了一朵鲜血绘成的花,莫名的诡异鲜艳,却又散发着一丝诱惑。
许熹眼神一闪,转身进了电梯。
双眼沉沉看不出情绪,终于还是低声对司绮道,
“自己上来。”
二楼全都打通成了一整个开阔的套件,司绮从楼梯走上来,右转过一组木雕山水画屏风便是书房。
考虑到许熹坐在轮椅上弯腰不太方便,司绮看了一圈,进了书房。
将急救箱放到了最北面那张棕色的大办公桌上,自己则在办公桌边缘靠坐了半个屁股。
右腿踩在地面支撑身体,左腿抬起来搭在办公桌边缘。
要不是为了处理伤口,这姿势看起来倒像是在拉筋。
许熹的轮椅移了过来,高度刚好合适。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复杂,大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坐在这里。
绵软的纱布吸满了冰凉的消毒酒精,被坚硬的镊子夹着,猝不及防的贴在温热白皙的皮肤上,轻轻打圈,将伤口上的血污缓缓擦干净。
酒精的刺痛从伤口的边缘钻进皮肤里,司绮放在臀边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桌沿,仰起了头。
许熹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手下用力,趁她不背的时候迅速的夹出了伤口里的那片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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